铐,双腿盘起,坐在稻草堆上面,天字号牢房连床被褥都没给他。
“萧永乾,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萧含璋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头上也多了白。
“公主出世前,你和老十四借叶雯钰,差点让公主胎死腹中;
公主出世时,你又派宫女画眠害皇后早产;
公主出世后,差点被接生婆掐死;
你派人在公主的衣服里藏了针;
你四处散播公主的谣言,说她体弱多病,很快就会夭折;
你结交大臣,为你的儿子铺路……
这一件件一桩桩,哪一个是朕冤枉了你?”
萧含璋手带镣铐,笑得阴险:
“没错,都是我干的。
凭什么,凭什么你能当皇帝,而我只能俯称臣?
我们都是先皇的儿子,我哪里比你差了?”
他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镣铐也随之响动:
“要说我哪里差,就只能怪我的母妃早死。
不能给我提供助力,更不能帮我打开皇城门,助我登上皇位。”
萧永乾双眸通红:“你还敢提陈太贵妃?若她还在人世,定会因你今日所做而羞愧!”
“你胡说!
她要是活着,她肯定会帮我登上皇位!
还有你什么事?
我是真想不通。
你比我大两岁,我出生的时候,你就是我哥。
咱们俩才是一块儿长大的亲兄弟!
那个萧怀瑾算个什么东西?他是跟你吃一锅饭了,还是跟你一个母妃养的了?”
看着现如今已然三十四的他,鬓边添了许多白,陈太贵妃死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个年纪。
萧永乾忽然想起了养母。
“贵妃待朕确实不错,朕也感念着这份恩情,所以在除掉那些藩王时,留了你一条命。
留你到今日,看来是留错了。”
“别假仁假义了!
养母哪里能比得上你那个生母?”
萧含璋的眼里淌下眼泪:
“要不是我母妃身子不好,去得早,当初太子薨逝,最有希望的便是我!
只可惜天不假年,她还那么年轻就过世了……”
人之将死,无数的回忆都像走马灯似的晃过。
萧永乾看着他说:
“毒酒、白绫,匕,你选一个吧,看在陈太贵妃的份上,朕留你个全尸。”
他们从睡在一张床榻上的兄弟,分崩离析到今日,也算是一种孽缘。
“倘若我母妃泉下有知,知道是你杀了我,定然会后悔养你一场。”
“朕一直在忍让纵容你,你想谋夺朕的江山,亦或是要朕的性命,朕都能网开一面。
可你不该,不该害朕的女儿……
朕要给她一个没有你的新年。”
“大家都说你是暴君,没想到真有能治住你的人了。”
萧含璋看着迟公公端来的三样东西,选了一杯毒酒,“这酒作很快吧?”
萧永乾:“你喝下后,立刻毙命。”
“好!”
萧含璋痛快地点头,端起毒酒一饮而尽,酒杯倒地,人也跟着倒地。
临死前,他喊了一声:“九哥……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