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的话一噎,吕淮川斜眼看他,原来在徒弟的心目中,他的医术就那般差,连个男女都没把出来?
“也不说没有把出来……只不过生男生女这回事,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敢说。
万一说错了,后果不堪设想。
做大夫难,做御医就更难了。
因为治不好,皇帝是能杀太医的。
当然,这不是最关键的原因!”
“最关键是什么?”
周时铭问。
“最关键的是!
如果我说是男孩,他们会如何?如果我说是女孩,他们又会如何?”
周时铭迷迷糊糊:“如果是女孩,瑾亲王和王妃或许会不开心,皇上、皇后和皇太女一家应该高兴。
如果是男孩,那么就反过来了。
未来的十几二十年,朝堂或许有一番动荡。”
吕淮川赞许地点点头:“不管我说的是什么,都会得罪至少一半的人,所以我选择不说。”
“师父,您可真是机智!”
周时铭忽然鬼使神差地来一句,“您还别说,自打宁国有了皇太女唯一这一位继承人,朝堂的争斗都少了许多。”
“何止是少啊!”
吕淮川也很满意现状,“没人和皇太女殿下一争高下,朝堂完全是他们父女的一言堂。
下达的政令,很快就被高执行,至少是最近三朝以来,最辉煌的一朝一代了。”
“希望这样的盛景,能延续多一点时间。
也希望瑾亲王的孩子,不会带来变数。”
周时铭突然好奇起来,“师父,那您悄悄告诉我,孩子是男还是女?”
吕淮川神秘一笑,“真想知道?”
“那我自然是好奇了。”
“别的我都可以告诉你,唯独这一件,关乎到我的小命,我不能跟你说。”
周时铭也没失落:“那师父您可得保守秘密。”
“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接我儿子放学了。”
吕淮川开始收拾东西回家。
“师父等等!”
周时铭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长条形的木盒,“这礼物是我送给子逸的,祝他金榜题名,烦请您带给他。”
吕淮川愣了一下:“你俸禄不高,这礼我不能收?”
周时铭真诚地说:“这是我送给子逸的一片心意,况且我家的琥珀楼生意还好,不差钱,一点小礼物罢了。”
“这样,你跟我回家,让你师娘给你做顿饭。
你也好久没见子逸了,他在国子监读书都读傻了,你跟他同龄,你去了,两个人也有话说。”
说着,不由分说就把周时铭给拉到自己家去了。
除了吕淮川的儿子要准备科考外,此时此刻,万家灯火,彻夜不眠的,还有许许多多的考生们。
他们将在三月里,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
吕淮川同妻子、难得回来的儿子,以及徒弟一块儿喝酒吃肉,好不开心。
然而,被他甩锅的山源道人,则被请到了皇宫。
他不像吕淮川那般,毫无准备。
像是早已知晓皇太后要问什么,山源道人掸了掸拂尘,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太后打消了念头。
“娘娘,天机不可泄露,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