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叹气:“长孙家是开国功臣不假,长孙家的儿孙众多,长孙池上有数位兄长,本身又不是惊才绝艳,不可能继承景阳侯爵位。说到底,就是余荫入仕,当个凉州刺史,荣儿立志接管家里的商业版图,更啥也不是。”
宣王妃瞪宣王一眼:“当年本妃就说,不能让仙宜嫁给长孙池,就是怕他前途一般。”
宣王妃越想越气,愤愤道:“那年陇右有难,春秋大旱,冬季又来了雪灾,甘凉道正是天灾中心。王爷跟世子贪图长孙家给的物资,一个劲儿的赞成,那崔九先生又能说会道,连杜家先祖都搬出来了。本妃当时实在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把女儿下嫁了。”
宣王道:“你胡说什么呢?那是仙宜自己看上长孙池那小子了,成天寻死觅活的,当父王的还能怎么办?刚好赶上灾年,着急救命,长孙家又有诚意,肯给物资,本王赶紧就坡下台了。再说了,长孙池挺好的,这些年跟仙宜相亲相爱,过得蜜里调油,多好啊。”
宣王妃叹气道:“其实吧,顾家人也不算差,本妃多少知道点,书香门第,家风清正。顾大人父子都是科举入仕,成绩还很好。顾大人在国子监任职,顾大公子在御史台当职,做得都很出色。听说顾大小姐文武双全,是十三弟家的孙媳妇,咱两家也算是姻亲。”
宣王听了直点头,宣王妃总算是说了点公道话,看来这亲事应该能成。没想到宣王妃道:“本妃不同意这门亲事,不光是为了双方条件不搭。最主要的原因是,本妃早就给荣儿找了一个条件好的姑娘。就是本妃大侄儿家的嫡幼女,叫杜玉爽,今年十九岁。”
宣王一挑眉:“你少没事找事,你大侄儿那人真是没法说了,一点都不像是杜家子孙。不过赖着先祖的功劳,在咱府里做个太平官。他文不成武不就,也不会教育孩子。他家夫人是个飞扬跋扈的,更是娇惯自家孩子,一个个惯得不成样子。”
宣王妃一听王爷编派她娘家人,马上就火了:“就算您是亲王,也不能这般信口开河。本妃的侄儿虽然资质一般,可是他不惹事,正当做人,认真做官,哪里就像王爷说得那般不堪?侄孙们无论从外貌,还是出身,哪里也不差。”
宣王下午时饮了点酒,此时也管不住嘴了,借着醉意吐槽:“你大侄儿杜致礼他家几个儿子人才普通,没啥前途,就等余荫入仕吧。他家的女孩个个都是不懂四六的,尤其是那个最小的姑娘,更是任性胡为。”
宣王妃气得面红耳赤:“王爷,你别说了,本妃不想听,跟你过了几十年,你就是这么看杜家的?你看杜家不行,也不去帮扶一下,就会说风凉话。”
过了一会儿,眼泪慢慢流落,让人给宣王煮醒酒茶汤。宣王妃嘴上护短,心里却似有明镜一般,自父母兄长过世,杜家传到侄儿手上,的确在走下坡路了。杜家的男子各有心思,都是自私虚伪又软弱的性格,只知道打点自己一亩三分地的事,根本不会为家族考虑。
长孙杜致礼是个典型的文人,借祖上的虚名,余荫入仕,在宣王府做典军,事情做得马马虎虎。平常就喜欢风花雪月,卖弄诗文,其实诗写得一般般,跟杜家几位名人比起来,就如萤火比骄阳。
杜致礼有嫡子二人,嫡女二人,庶子二人,庶女三人。
嫡长子娶了宣王世子家一个庶女为正妻,没有封号,没有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