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玲一觉醒来感觉整个人都好了不少。
在宫人的服侍下简单梳洗后,她重新躺回床榻。
刚躺下没多久,殿外就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接着便是殿门开启的“吱呀”声。
随后,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林玲仔细一听就听出了来人是谁。
毕竟,除了康熙以外,还有谁能明知道她在休息,仍旧大剌剌地走进来。
脚步重得生怕林玲听不见一般。
林玲在心底暗骂一声,强压下心头的不耐与身体的疲惫感,开始准备她的表演。
只见她眉头微蹙,脸上瞬间切换成一副被惊扰到的虚弱模样,动作极为艰难地撑起上半身,一只纤细苍白的手颤颤巍巍地掀开了床帷的纱帐一角。
直接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道从屏风处绕了进来明黄色的身影。
哪怕知道是谁,但真看到的时候,林玲还是感觉自己脑中的神经一跳一跳的。
这个时候康熙过来,林玲怎么看都觉得他不怀好心。
不管心里怎么想,林玲还是选择遵从人设。
她故作惊讶地低呼一声,声音带着些许病中的沙哑,“皇……皇上?”
“臣妾……臣妾失礼,未能远迎……请皇上恕……”
林玲作势挣扎着要掀被下榻行礼,但由于身体上的虚弱,她整个人仿佛下一秒就要跌倒在地一般。
“爱妃免礼!”康熙见状快步上前,直接按住了林玲,阻止了她起身的动作。
林玲本就没打算起身,见康熙如此,便直接顺势虚弱地靠回枕头上。
“皇上……您……您怎么亲自来了?”
她恰到好处地仰头望向康熙。
与此同时,她的眼中恰到好处地蓄起一层薄薄的水雾,一副受宠若惊地模样。
她还是要在心里说一句,康熙实在是脑洞太大。
到底是为什么会联想到她和德妃有不同寻常的关系的?
若是没之前那茬子事,她也不必费心找角度,展示自己的“脆弱”。
可惜,一想到康熙为这件事提供的嫌疑值……
林玲在心里咬碎了牙。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正常病中反应。
林玲感觉到喉咙一阵痒意,她侧身从枕头底下摸索出一条干净的绣帕,迅速掩住自己的口鼻,只露出一双写满“惶恐不安”的眼睛。
她半真半假地强忍着痛苦的低咳出声。
像是顾忌到一旁康熙,她还略显“笨拙”地向床榻内侧挪动身子,想要与康熙拉开些许距离。
可康熙那放置在她肩头按着她无法起身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纹丝未动不说。
甚至,随着她的挪动,康熙的掌心似乎还更用力了几分,稳稳地将她“钉”在原处。
林玲心中暗恼。
但她是带病之人,也不好一个劲地去挣脱康熙的手。
她为难道:“咳咳!臣妾病气未消……咳咳……恐……恐污了圣体……皇上……皇上万金之躯……实在不该……”
林玲每说一个字都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咳嗽。
说到最后,仿佛已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一般。
康熙闻言非但未收回按在林玲肩上的手,反而顺势在床榻边的脚踏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