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得不得了。
“呃!”
德妃闷哼一声,脸色骤然惨白,额角青筋也若隐若现。
她一只手死死地攥紧了胸口的衣襟,另一只手攥着锦被。
德妃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整个人痛苦地蜷缩起来。
看到如此情景,如芸几乎要吓得魂飞魄散。
她没想到她刚刚才在心里腹诽的场景,这么快的出现在她面前。
好在如芸马上便想起太医之前开好了救急的药,才不至于让她之前联想的后半画面出现。
她手脚麻利地将放置在一旁抽屉里的白玉药壶拿出来,从中倒出一颗药丸,连忙给德妃喂下,“娘娘!药!快用下!”
服下药丸好半晌,德妃胸口处那撕心裂肺的绞痛才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
她急促的喘息渐渐平复,额上的冷汗也在不知不觉中浸湿了她的鬓角。
德妃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比起刚刚那痛苦到整张脸都皱起来的模样,好上太多。
如芸见状长舒了一口气。
好在太医事先开好了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娘娘!”如芸的声音中带着后怕的颤音,她紧紧握住德妃微凉的手,“太医千叮万嘱,说您现在万万动不得气啊!那毒素虽清了大半,可到底伤了根本,还是有余毒盘踞心脉之上!您这一动怒,就如同在油锅里点火一般,是要命的事啊!”
“本宫……知道。”经过刚刚一遭的德妃虚弱地靠在引枕上,气息微弱。
她反手轻轻拍了拍如芸的手背,“只是本宫一想起佟佳氏那贱人,本宫就……”
德妃终究没将心中的怨恨之情说下去。
但那未尽之言,如芸早已心知肚明。
逝去的佟佳皇后,早已化作了德妃心头一根最深又最毒的刺。
经年累月,非但没有被时间磨平,反而因某些缘故,越发深入骨髓,以至于每每想起德妃都会“日夜作痛”。
如芸知道自己接着劝也没有用。
毕竟,这些年来,如芸劝慰德妃的话都不知说了几箩筐,可德妃依旧如此。
而且再接着往下说这个话题,怕是又要触碰到那个更为敏感的人了……
如芸不想让已经稳定住情绪的德妃,为此又大动肝火。
这药丸吃一次有用,吃多几次,如芸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了。
为这德妃的心脉考虑,如芸试图将话题引回一开始的话题,“娘娘,万岁爷突然如此想必是有缘由的,不然不会无缘无故将梁公公派来。”
德妃闻言嗤笑一声道:“能是什么缘由!不就是有人自己先露了怯,慌了手脚,露了马脚嘛?”
她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在锦被上,“惹得咱们万岁爷不得不出手,赶在董佳嬷嬷掀开那层遮羞布之前,好替太子爷……把这不体面的尾巴,给干干净净地扫了?”
似乎刚从生死一线中闯过来,德妃现在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