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
她没有引用任何惊世骇俗的现代术语,言语朴实,却条理清晰,透着对农事的熟稔和一种发自内心的投入。
太后默不作声地听着,偶尔微微颔首。
她注意到田里劳作的庄户们见到宁婕时,那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的恭敬笑容,以及几声充满敬意的“农神娘娘”的称呼;她看到这片土地被精心打理得井然有序,充满了蓬勃的生机,远非深宫中那些被精心呵护却失却野性的奇花异草可比。
她也清晰地看到了宁婕在谈及这些作物时,眼底那簇明亮而纯粹的光芒,那是她在后宫诸多妃嫔眼中极少见到的,属于踏实劳作和创造价值的满足感。
巡视完毕,太后在庄内收拾出来的简朴厅堂落座,挥退了随从,只留宁婕一人在跟前。
屋内一时静默,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蝉鸣。
宁婕垂手侍立,心绪难平,等待着太后的最终评判。
良久,太后轻轻吁出一口气,这叹息声中,却并无往日的威严和疏离,反而带着几分如释重负的意味和一丝感慨。
“宁婕,”太后开口,声音比方才温和了许多,“哀家以往对你,或许存有几分偏见。”
宁婕心头一颤,愈发恭谨:“是臣妾以往年少无知,言行多有不当之处,太后娘娘训诫,皆是臣妾之过。”
太后摆了摆手,打断了她:“过往之事,不必再提。哀家今日亲眼得见,你于此农桑之事,确有过人之处,更难得的是这份肯俯下身子的用心。这满目生机,庄户信服,是做不得假的。”
“你献于皇帝的,不仅仅是几种高产的粮种,更是我朝仓廪充实,百姓安居的一份指望。此功,非同小可。”
这一句“此功,非同小可”,分量极重,是对她所有努力的最高肯定。
宁婕心中悬着的大石骤然落地,鼻尖竟控制不住地泛起一丝酸涩:“太后娘娘谬赞,臣妾不敢居功。只求能以此微末之技,为陛下分忧,为太后尽孝,为天下苍生略尽心力。”
太后凝视着她,目光深邃,带着历经世事的洞察:“皇帝近日为朝政夙夜忧叹,哀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性子刚毅,许多话宁愿闷在心里,许多压力也习惯了一肩扛之。”
她话锋微转,语气变得意味深长:“但哀家看得出,你在此处,他虽不言,心境却比在宫中时松快些许。你与他那些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