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轿稳稳落在熟悉的宫苑前,宁婕深吸一口气,踏出轿门。
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和皇庄自由清新的空气截然不同。
宫人们个个面色紧张,走路都带着小跑,偶尔交换的眼神里满是惶恐,连秋风扫过落叶的声音,在这死寂中都显得格外刺耳。
刚安顿下来,皇帝身边最信任的王公公就来了,低声传话请宁婕去御书房。
走在熟悉的宫道上,宁婕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巡逻的侍卫比平时多了好几倍,盔甲摩擦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仿佛随时会有刀剑出鞘。
推开御书房沉重的门,首先看到的是君泽背对着她,站在一幅巨大的地图前。
烛光摇曳,把他挺拔的身影投在墙上,却莫名透着一种孤军奋战的疲惫。
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过身。
才一个多月不见,他眼下的黑眼圈更重了,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意。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宁婕身上时,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回来了。”他开口,嗓音沙哑。
“是,陛下。”宁婕规矩行礼,眼角瞥见桌上堆成小山的奏折,大多都贴着代表紧急军情的红色标签。
君泽没绕圈子,直接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点在边境线上:“皇庄的收成很好,利国利民。但我那位皇叔,怕是等不到这份功劳造福百姓了。”
他把眼前的危机摊开在宁婕面前。
边境告急,西狄骑兵已经完成集结,小规模冲突不断,大战一触即发。更麻烦的是,多方密报都证实,南诏王的心腹秘密去过西狄王庭,打的什么主意不言而喻。
而朝堂这边不稳,李公公虽然倒了,但他经营多年的关系网还在垂死挣扎。这些人四处散播谣言,动摇军心,更可能在关键位置安插了棋子,随时准备搞破坏。
京城危险,种种迹象表明,南诏王很可能狗急跳墙,一边勾结西狄制造外患,一边在京城策划’兵‘ 变,想要里应外合。
“他现在走投无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君泽的目光紧紧锁住宁婕。
“我需要你,不仅仅是靠那个预知能力。你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