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最终匍匐于她脚下,想要控制她,得到她。
这全过程,却如同一场被剥夺了所有知觉的体验,他被迫回到一百年前。
她俯在他身边不停的说话,时不时碰碰他,摸摸他,笑起来的样子十分生动。
她托着下巴看他,拉起他的手戴上草环,举止大胆又自然。
幻象中的他,不知不觉学着她勾起嘴角。
再到后来,他像是真的学会了笑。
并且笑得十分愉悦。
陌生的情愫铺天盖地,在空白的他身上留下浓墨重彩。
他觉得很奇怪。
幻景中的她,与他所预想的全然不同。
并非那般工于心计,引他毁灭魔城,也并非巧言令色,刻意操纵于他,做他的宠姬。
她只是不慎迷路,却对他出乎意料地友善,赠他东西,胆子大,也小。
眼中不见丝毫警惕,亦未发现盘踞于黑暗中的巨尾。
疲倦时便自然地倚靠在他身旁,时而在说到兴起处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些不知所云也颇为无趣的密辛。
像他只是一个六界间寻常的芸芸众生。
他忽然想到,这些时日虽然每一日都在幻想中见到她,一日也未断过,可现实中,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自从那天把她赶走离开魔域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追溯数千年的漫长生命,她似乎是唯一一个会跟他说话,送他东西,陪他聊天攀谈,且有生动喜怒哀乐的人。
百年之前,她似乎就有些瘦弱,
却总是带着笑意。
他好奇的观察她满眼笑意的模样,有些不解为何她一直在笑,与他交谈,有什么值得高兴。
可下一刻,画面一转,变成了百年之后无尽海破封那一日。
她在临走时回头望了他一眼,眼中却没有他预想中的任何情愫。
没有眷恋,没有算计,没有野心,亦没有再笑。
只是如同看一个陌生人般,有些冷淡。
幻象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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