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们会趁他重伤未愈,最为虚弱的时候卷土重来,将他捉回去。哪怕只是出于对他日后一旦恢复仙力后的复仇的恐惧,他们也绝不会让他活下去。
如今他法力尽失,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玉笺心里突然一酸。
她的记忆虽然不完整,可即便是在残存的印象里,她也从未见过烛钰这个模样。
记忆中的太子殿下意气风发,是生来便站在云端的天之骄子,绝对不会有这种神情出现。
可此刻,他的龙筋被抽,鳞甲鳞被剥下,除她之外对外界几乎没有反应。
他用一种刻意冷漠的声音说,“离开这里,我不需要任何人陪,更不需要……成为谁的拖累。”
玉笺角没有理他,只是默默地将他扶起来,给他擦了擦手和脸。
“殿下,受了伤就该好好躺着,伤成这样少说两句。”
烛钰垂头,碎发遮住了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有微微蜷起的手指泄露了极力压制的情绪。
玉笺见他又对外界没了反应,转身避到角落,褪下湿透的衣衫。
昏黄的灯光将她的身影投在土墙上,勾勒出匀称的肩线。那具身躯兼具少女的纤细与恰到好处的丰腴,腰肢窄得惊人,继续向下,又徐徐舒展,婀娜柔美。
烛钰垂眸,视线落在跳动的灯焰上。
火光在他睫下投出细碎的金影。
墙上摇曳的影子却扰人清静,如心魔,引动无名业火。
烛钰收敛视线,重新阖上双目。
玉笺松松套上干燥的布衣,转过头,见他依旧闭着眼睛静卧,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松了一口气
玉笺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被天君力挽狂澜从魔气中救下的仙众,会将他逼上绝路。
她想,或许要将烛钰带回章尾山。
那里是他的道场,回到属于他的地方应该会好些。
可又担心,那些堕仙会埋伏在那里。
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玉笺伏在榻边,累得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