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多留白,画中只有一只羽兽,形貌若死。
许多评鉴者以为,同样是画兽,当时有不少大家画的飞禽走兽,栩栩如生,灵动非凡,仿佛随时能走出画卷。
而这只羽兽,生硬异常,毫无生机,故而被认作假画。
徐夫人的仰慕者中,有一位名叫归余的人,归余年轻时经商有道,如今又家道中落,散尽家财,前途未卜,最是失意时。
归余看见这幅画,看见羽兽的眼,如遭雷击。
梦游似的回到家中,久久不能释然。
寝食难安十数日后,下定决心,重振旗鼓。
“”
听完煮伞居士讲完徐夫人的故事后,炎熔沉默许久。
想从他的故事里面找到一些暗示。
羽兽笼子水池另一片囚笼
是在说这里吗?
虚假的画中世界,实际上只是另一片囚笼罢了。
“世事无常。”
煮伞居士一甩折扇。
感叹道。
“兴许只有同为失意人的归余,才能看清徐夫人埋藏在那只面若死灰的羽兽双眼里,生生不息的渴望。”
“以及那兽囚与画中的意味吧。”
“生活,莫过于此。”
兽囚于画中?
炎熔的眼神动了动,因为有眼罩的遮掩,煮伞居士也看不见她眼神的变化。
这个故事,是在暗示吗?
暗示我们处于画中?
归海枫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
炎熔久久不语。
像是在回味这个故事。
一段时间后,她举起双手,鼓起掌来。
啪啪
“先生果然收集了许多奇闻异事,让人大开眼界。”
“不过,好像大多都是关于炎国画家的传说。”
煮伞居士点点头。
“是了,我书房中的那些藏书颇为丰盛,也不乏各路野史,志怪小说,但其中大部分确实都与历史上那些赫赫有名的大画家有关。”
“当然了,也有记载一些因为各种原因籍籍无名,被埋没在大炎宏史中的小角色。”
“虽然最终未能崭露头角,却也有对这片大地的惊鸿一瞥,不知被谁记录下来,也不知真假。”
“说起来”
煮伞居士推了一下眼睛。
“炎熔小姐替朋友寻找的那位,也是个画家?对吧。”
“若是师出名门,或是在某地小有名气,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嗯”
炎熔低声应了一声,继续思考,试图从煮伞居士的故事里面找到其他的线索。
天色渐晚。
黑暗又从天空的另一边逐渐的蔓延。
嵯峨带着乌有在黑夜下行走。
直走到一座大山前面。
青峰巍峨,直上云端。
山体中有一处裂开的缝隙。
两边很挤,只容得一人通行。
嵯峨拉着乌有,给他指了指眼前的山缝。
“施主你看,这就是小镇的出口啦。”
“哦哦”
乌有看着眼前的山缝,两眼放光。
小镇的出口?能离开这方天地吗?
出于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