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柄上缠着的布条被血浸透,字迹却依然清晰。张虎的尸体趴在薛讷身边,手里还攥着半块烧糊的青稞饼,饼上的皮甲碎屑,竟和李琰明光铠的残片一模一样。
“将军,突厥人撤退时,在辕门上刻了字。”上官婉儿声音哽咽,指着焦黑的木门。李琰凑近,借着火把光芒,看见用鲜血写的突厥文:“武后允诺,破安西者,封河西王。”他忽然想起淬火阴谋中的狼头刺青,想起诏书上的吐蕃密文,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圈套——武媚娘为了稳固皇权,竟与突厥、吐蕃勾结,借西域战事削弱李唐宗室的兵权。
夜风再次响起,带着远处疏勒河的呜咽。李琰披上薛讷染血的披风,感觉肩上的重量比千军万马还要沉。他望向长安的方向,眼中倒映着烽火的红光,忽然抽出鱼肠剑,剑尖挑起突厥狼旗,任其在火中燃烧。火星腾空而起,像极了当年玄武门的战火,却又比那更亮,更烈——因为这一次,他身后站着的,是无数像薛讷这样的忠魂,是永不屈服的大唐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