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九颗突厥贵族首级已被冻成冰坨,发辫上的珊瑚珠随着战马颠簸叮咚作响。
\"末将慕容燕,愿献投名状。\"她甩镫下马,战袍上的冰甲碎裂声中,锁骨处的狼头刺青渗出血珠——正是武媚娘亲卫独有的印记。李琰的横刀抵住她咽喉时,却见她突然撕开束胸,心口狰狞的刀疤从左肩贯至腰际:\"三年前幽州巷战,殿下曾救过一个被突厥兵追杀的卖炭女,可还记得她背上的烫伤?\"
上官婉儿接过首级验看,在其中一具的发髻里发现半枚鎏金步摇,牡丹花纹的掐丝工艺与春桃刺杀时的暗器如出一辙。就在此时,慕容燕的弯刀突然架在婉儿颈间,刀刃上的冰渣蹭破她耳垂:\"用她的命,换吐蕃西路军的布防图,殿下可愿做这笔买卖?\"
帐外风雪中,忽然传来阿尔达希尔的波斯密语:\"公主问殿下,是否记得萨珊王庭的合卺酒,杯底刻着的星图?\"李琰瞳孔骤缩——那是十年前他在波斯商队见过的暗号,意味着对方已识破唐军的调兵计划。
玲珑局
慕容燕递出的羊皮图在烛火下泛着奇异光泽,上官婉儿用银簪划破图角,露出底下长安西市的街巷暗纹。李琰猛然想起三日前兵部急报:陇右道军械库失窃,丢失的床弩扳机部件,正藏在图中标记的\"胭脂阁\"地窖。
\"好个声东击西。\"他捏碎手中茶盏,温热的酥油茶在雪地画出太极图,\"吐蕃人攻玉门,实为掩护大食盗走神威弩部件。\"话音未落,慕容燕已换上胡姬舞裙,脚踝银铃与远处阿黛尔的琴音共振,竟触发了帐中暗藏的机关——地板突然裂开,露出通向地窖的阶梯。
子时突袭胭脂阁,陇右军遭遇旋转货架组成的机关阵。涂着见血封喉毒的木刺从货架间隙射出,带队校尉张勇当场毒发,临终前将染血的弩机部件塞进李琰手中。地窖深处,三十六架神威弩已组装过半,弩臂上刻着的\"永徽五年\"铭文,正是当年李元轨在波斯监制的兵器。
混战中,慕容燕突然扑向李琰,替他挡下背后射来的淬毒弩箭。她倒在雪地里的笑容染着血沫,从衣襟掏出半块玉珏:\"去碎叶城...找城西玉匠...刻着...\"话未说完,血渍已在玉面洇出龙纹——那是李世民临终前留给心腹的调兵符,背面\"玄武\"二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雪拥襟
追击残敌至博格达冰川时,突如其来的雪崩将李琰与上官婉儿困在冰窟。零下三十度的严寒中,婉儿解开贴身小衣为他包扎腹部伤口,火光映出她肩头未褪的守宫砂,如红梅绽放在雪白肌肤上。
\"殿下可还记得?\"她将冻僵的足尖贴在他心口,声音带着细不可闻的颤抖,\"永徽四年上元夜,朱雀街放河灯,有个穿男装的小乞丐撞翻您的灯船,您非但没怪罪,还把自己的狐裘给了她。\"
李琰握刀的手骤然收紧,记忆中的场景与眼前重叠——那个小乞丐脏乱的面容下,藏着一双与婉儿相似的凤眼。冰层突然发出不祥的开裂声,他本能地将人护在身下,后背撞上冰壁的刹那,听见婉儿在耳畔轻笑:\"其实妾身当时就想,若能一辈子做殿下的影子,纵是死在沙场上,也胜过深宫里的金丝雀千倍。\"
洞外传来阿尔达希尔的呼喝,波斯商队特有的骆驼铃声穿透风雪,混着冰龙吼的闷响,形成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