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字,想起华清宫里那名咬舌的波斯舞姬。
李琰撕碎世谱时,一张海图飘落,图上用磁砂标出的岛屿正是上一章沉没的磁岛,却在岛心画着更小的暗礁——那是宇文氏真正的老巢。窗外突然有鹰隼掠过,爪间银管刻着吐蕃新赞普的徽记,管内密信只有八个字:\"磁舟再现,南海惊涛\"。
王忠嗣的快马在午夜抵达,带回戈壁的消息:雷暴后的陌刀林重新排列,每柄战刀都指向南海,刀柄上的磁粉在月光下组成船队图案。李琰摸着掌心的旧伤,那里还留着磁石灼烫的北斗印记,上官婉儿递来新制的护心镜,镜面上刻着潼关之战的破甲阵图。
\"岭南水师该启航了。\"李琰望向南方,那里的海雾中,隐约可见隋代磁舟的轮廓——那些传说中沉没的战舰,此刻正借着南海的磁流,缓缓浮出水面。裴九娘的改良指南车在墙角转动,指针不再指向北极星,而是牢牢锁定海图上的磁岛暗礁。
这场始于龙首渠的磁脉之争,终究要在南海的惊涛中迎来终章。而李琰知道,宇文氏埋下的机关,就像磁石的两极,永远藏着相生相克的后手。他握紧上官婉儿的手,她腕间的鎏金锁已重新铸好,锁芯里嵌着从磁岛带回的黑曜石碎——那是能克制磁力的至刚之物。
晨钟响起时,长安城开始清扫昨夜的磁暴余波,工匠们用冷锻铜钉加固各坊的磁防装置,每颗铜钉都刻着安西军将士的名字。王忠嗣站在潼关城头,看着吐蕃残兵退入草原,手中的陌刀映着初升的太阳,刀刃上的磁粉闪着细碎的光,如同当年郭虔瓘独臂抗敌时,眼中不灭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