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伴随着剧烈的震动,猛地从头顶传来!冰窖顶部的玄冰簌簌落下细小的冰晶和灰尘!
“少将军!吐蕃人的攻城槌!在撞堡门了!”冰窖入口处,一名浑身浴血、头盔都被砸扁的堡丁嘶声哭喊,声音带着无尽的绝望。“弟兄们…快顶不住了!”
苏烈单膝跪在冰台边,一手紧握着横刀,一手死死按在李琰毫无知觉的右手上,仿佛要将自己的生命力渡过去。他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冰台上那依旧在缓缓蔓延、交织的赤金色纹路。光芒比之前似乎明亮了一丝,温暖的气息驱散着刺骨的寒意,也顽强地维系着冰台上两人那微弱的生命之火。
宇文霜的眼皮依旧在极其艰难地颤动,每一次微弱的翕动,都让苏烈的心提到嗓子眼。李琰的呼吸依旧微弱,但胸膛的起伏似乎…似乎比之前明显了一点点?苏烈不敢确定,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守住这里!守住陛下和霜丫头最后的生机!
“顶不住也要顶!”苏烈猛地回头,对着入口处咆哮,声音因为嘶吼而破裂,带着铁与血的味道:“告诉弟兄们!朔方军已经在路上了!郭子仪大帅亲自领军!只要我们再撑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老子跟他们同生共死!滚木礌石!火油!金汁!全给老子往下砸!砸死那帮吐蕃狗!”
“得…得令!”堡丁被苏烈眼中的疯狂所慑,连滚爬爬地冲了出去。
冰窖内再次恢复死寂,只有头顶不断传来的沉闷撞击声和隐约的喊杀声,如同地狱传来的丧钟。
苏烈转回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再次聚焦在冰台上。玄冰深处,那道指向西北的赤金纹路,光芒似乎又炽烈了一分!如同燃烧的箭镞,直指吐蕃大军可能的溃退方向——萧关古道!苏烈的心跳如擂鼓,他知道,那是陛下意志的显化!是帝国反击的号角!
“贵人…您听见了吗?郭大帅…他来了!他来了!”苏烈紧紧握着李琰冰冷的手,声音哽咽,仿佛在向沉睡的君王汇报着即将到来的曙光。冰台上,宇文霜那淡紫色的嘴唇,在赤金微光的映照下,似乎又恢复了一丝极淡的生气。
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将狭窄的甬道彻底填满。只有石室入口方向,几支火把跳跃的光芒,如同毒蛇的信子,越来越近地舔舐着冰冷的石壁,将追兵扭曲晃动的影子投在布满冰霜的墙上,如同索命的鬼魅。
“血迹到这里更明显了!”
“这有个石室!仔细搜!她肯定躲在里面!”
陈玄礼那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嘶哑嗓音在甬道中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和残忍。
上官婉儿背靠着冰冷刺骨的石壁,将自己完全融入角落最深的阴影里。湿透的宫装紧贴着肌肤,带走最后一丝热量,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左肩的伤口在冰冷的刺激下反而麻木了,但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她屏住呼吸,握紧了袖中那枚淬毒的银簪,冰凉的触感是此刻唯一的依靠。目光死死锁定在入口处摇曳的光影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几乎要破膛而出。
火把的光亮猛地涌入石室!
“将军!这里有字!”一个士兵举着火把,照亮了石壁上那充满刻骨恨意的“章怀”二字和旁边狰狞的貔貅刻痕。
陈玄礼高大的身影堵在石室入口,明光铠上溅满血污,脸上横肉虬结,带着胜利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