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却如同惊雷般在冰窖中炸响!
跪在冰台边、一直死死盯着李琰的苏烈,在砍翻一个试图偷袭的吐蕃士兵后,猛地回头!他看到了!他看到了陛下那颤动的眼皮!听到了那微弱的呻吟!
“贵人——!!!”苏烈的声音瞬间撕裂,带着无法形容的狂喜与哽咽!巨大的希望如同炽热的岩浆,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疲惫和伤痛!陛下…陛下要醒了!
然而,这希望的光芒仅仅闪烁了一瞬!
冰台上,随着李琰这微弱意识的挣扎苏醒,那强行压抑的、如同跗骨之蛆般的阳毒,仿佛受到了最强烈的挑衅,猛地在他经脉脏腑中彻底爆发开来!
“噗——!!!”
一大口滚烫的、带着刺目金红色泽的鲜血,如同喷泉般从李琰口中狂喷而出!鲜血溅落在身下幽蓝的玄冰上,发出“嗤嗤”的灼烧声响,瞬间蒸腾起一片带着硫磺味的血雾!他蜡黄如金纸的脸庞,瞬间涌上一股病态的潮红,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起来!刚刚有了一丝生机的眼眸,再次被无边无际的痛苦和灼热淹没,眼皮的颤动瞬间停止,甚至闭得更紧!仿佛那刚刚撬开一丝缝隙的地狱之门,又被更加沉重的巨石狠狠封死!
“贵人!!”苏烈目眦欲裂,狂喜瞬间化为更深的恐惧和心痛!他恨不得立刻扑到冰台边,可入口处,被短暂震慑的吐蕃士兵在军官的咆哮督战下,再次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更多的弯刀,更密集的箭矢,封死了他回身的每一条路!
“挡住他们!给老子挡住!”苏烈发出泣血般的嘶吼,只能再次挥动横刀,迎向更加疯狂的敌人!他知道,陛下正在经历难以想象的痛苦,与体内的奇毒和重伤进行着最惨烈的搏斗!自己能做的,就是守住这入口,多守一刻!再多守一刻!
浓重的血腥味、霉味和排泄物的恶臭,混合着地底特有的阴冷潮气,弥漫在这间狭窄而坚固的石室中。墙壁上插着的火把跳跃着昏黄的光,勉强照亮了墙壁上斑驳的暗色污迹——那是经年累月留下的、洗刷不掉的血痕。
上官婉儿被粗大的铁链锁在冰冷的石柱上。铁链沉重,深深勒进她单薄宫装下的皮肉。左肩处传来一阵阵钻心刺骨的剧痛,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牵扯着碎裂的肩胛骨,让她额头冷汗涔涔。右手腕更是肿得如同发面馒头,呈现一种可怕的紫黑色,腕骨显然已经折断,无力地垂着,稍微触碰便是撕心裂肺的痛楚。
湿透的宫装紧贴在身上,带走她仅存的热量,身体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感一阵阵袭来,眼前发黑,意识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她只能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挺直脊梁,不让自己彻底瘫软下去。散乱的发丝粘在苍白的脸颊上,更添几分凄楚,唯有那双眼睛,虽然黯淡,深处却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沉重的铁门“哐当”一声被推开,带进一股更阴冷的风。
陈玄礼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明光铠在火把下闪着幽冷的光。他脸上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残忍笑意,慢悠悠地踱步进来。两名狱卒如同影子般跟在他身后,一人捧着个烧得通红的炭盆,里面插着几根形状狰狞的铁具;另一人则捧着一个托盘,上面盖着红布,隐隐透出下方玉器的轮廓。
地牢里令人作呕的气味让陈玄礼皱了皱眉,但他看向婉儿时,眼神却更加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