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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一声震耳欲聋、仿佛天崩地裂般的恐怖巨响!
三根攻城槌如同怒龙出海,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撞在了尚未完全闭合的城门缝隙处!巨大的力量瞬间传递!沉重的城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门轴处的铰链火星四溅!刚刚抬起的吊桥被这巨大的撞击力震得猛地一颤,抬升之势瞬间停滞!
“咔嚓!轰隆——!”
城门终究未能完全合拢!在玄甲军这蓄谋已久的致命一击下,其中一扇巨大的朱漆城门,竟被硬生生撞得向内扭曲、变形,连接门轴的粗大硬木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轰然向内倒塌!扬起漫天烟尘!吊桥也重重地砸落回护城河上,溅起冲天的水花和碎冰!
城门——破了!
“杀——!!!”苏定方马槊前指,一马当先!黑色的钢铁洪流如同决堤的冥河之水,瞬间涌过倒塌的城门残骸,踏着吊桥,冲入了承天门内!马蹄铁践踏在御道平整的青石板上,发出清脆而密集的死亡回响!直扑内宫!
城楼上,刘郎将和一众北衙禁军士兵,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呆呆地看着下方那摧枯拉朽般破门而入的黑色铁流,看着那面残破的“苏”字大旗消失在宫门深处。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他们手中的刀枪,竟无一人敢举起阻拦!清君侧…奉陛下口谕…这滔天的漩涡,岂是他们这些守门小卒能掺和的?
风雪似乎小了些,细碎的雪粒子在寒风中打着旋。承恩殿,这座东宫主殿,飞檐斗拱在雪光映照下更显威严,殿门紧闭,透着一股压抑的死寂。
殿前的汉白玉广场上,此刻却是一片狼藉。数十名东宫卫率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卧在冰冷的雪地上,鲜血将洁白的积雪染成刺目的暗红,破碎的兵器和折断的旗杆散落一地。浓重的血腥味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
尉迟恭高大的身躯如同铁塔般矗立在尸山血海之中,脚下踩着一名东宫旅帅被劈成两半的尸体。他手中的开山巨斧,斧刃早已被粘稠的鲜血和碎肉覆盖,不断有血珠滴落,在雪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小的红坑。他身上的明光铠布满了刀痕箭孔,几处甲叶被劈开,露出翻卷的血肉,鲜血染红了半边铠甲,甚至顺着臂甲流淌,滴落在被他小心翼翼护在怀中的、那裹着猩红披风的娇小身影上。
披风下,婉儿似乎被这浓烈的血腥和持续的颠簸刺激,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如同幼猫般的呻吟,眉头痛苦地蹙起,又陷入更深的昏迷。
尉迟恭布满血丝的环眼,如同燃烧的炭火,死死锁定着前方数十步外,那紧闭的、雕刻着蟠龙祥云的承恩殿殿门!殿门两侧,最后几十名东宫卫率的精锐士兵,手持刀盾,组成一道单薄的防线,但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恐惧,握着兵器的手在剧烈颤抖。他们亲眼目睹了这尊杀神如何从地牢一路杀穿重重拦截,踏着数百同袍的尸体来到殿前!那柄滴血的巨斧,早已成了他们心中挥之不去的噩梦!
“李亨——!!!”尉迟恭的咆哮如同受伤的雄狮,带着滔天的怒火和无尽的鄙夷,狠狠砸向那紧闭的殿门:“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吗?!给老子滚出来——!看看你养的这些走狗!看看你造的孽——!”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雪刮过殿宇的呜咽。
“尉迟将军!此乃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