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腰斩、劈碎、砸成肉泥!断臂残肢混合着滚烫的鲜血和破碎的内脏,如同喷泉般泼洒开来!将后面冲上来的同伴浇得满头满脸!
只一轮劈斩!
滩涂之上,瞬间清空了一大片!只剩下满地狼藉的、不成人形的尸骸和肆意横流的血泊!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叛军后续的冲锋如同撞上了无形的铜墙铁壁!被这惨烈到极致的一幕彻底吓破了胆!冲锋的浪潮硬生生被遏止!无数双惊恐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片缓缓推进、刀锋滴血的钢铁丛林,如同看着地狱的使者!
“再斩——!!!”李嗣业的声音如同催命的丧钟!
“杀——!!!”陌刀营再次齐声怒吼!沉重的步伐踏着粘稠的血浆,再次整齐踏前!雪亮的刀锋再次高高举起!
“妈呀——!跑啊——!”叛军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惊恐到变调的尖叫,转身就逃!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整个叛军前锋瞬间崩溃!士兵们丢盔弃甲,哭爹喊娘,如同没头苍蝇般向后逃窜,只想远离这片恐怖的死亡地带!甚至有人慌不择路,直接跳进了冰冷刺骨、浮冰翻滚的黄河!
“不许退!给老子顶住——!”对岸的崔乾佑气得暴跳如雷,连连砍翻几个溃兵,却根本无法阻止这雪崩般的溃败!
“弓弩营——!自由抛射——!送他们一程——!”李嗣业看着溃逃的敌军,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弧度。
“嘣嘣嘣…咻咻咻…”
密集的弩箭和火箭再次腾空而起,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溃逃叛军的生命!黄河东岸滩涂,彻底变成了修罗血狱!叛军丢下的尸体层层叠叠,几乎堵塞了浮桥入口!
崔乾佑望着对岸那片如同血肉磨坊般的滩涂,望着那道在尸山血海中巍然矗立、刀锋滴血的钢铁城墙,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惧!这李嗣业…这陌刀营…简直就是一群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收兵…收兵!给老子扎营!围死他们!”崔乾佑咬牙切齿,不甘地咆哮。他知道,强攻已不可能。唯有困死这支唐军,等待史思明主力从西面攻破潼关,才是上策。
黄河东岸,暂时陷入了死寂。只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浮桥不堪重负的呻吟、以及寒风吹过尸骸发出的呜咽。陌刀营的钢铁城墙依旧矗立,刀锋上的鲜血,在寒风中迅速冻结,如同猩红的冰棱。第一日,陌刀营用叛军的尸山血海,守住了蒲津渡的大门!
范阳·节度使府邸
暖阁内,炭火烧得极旺,温暖如春。安禄山庞大的身躯深陷在铺着白虎皮的巨大软榻中,两名仅着轻纱的粟特舞姬正小心翼翼地为他肥胖的左肩伤口换药。那是在长安行刺时被苏定方槊锋留下的创伤,虽已结痂,依旧狰狞可怖。
安禄山闭着眼,肥硕的脸上带着一丝慵懒的惬意。他一手把玩着两颗硕大的铁胆,另一只手则放在舞姬丰腴的大腿上摩挲着。史思明攻破太原的捷报刚刚传来,让他心情大好。在他看来,河东驿道已断,潼关已是囊中之物,长安指日可下!
“大帅!大帅!不好了——!”一个惊恐万状、带着哭腔的声音,如同丧钟般猝然打破了暖阁的宁静!安禄山的心腹幕僚严庄,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如纸,手中紧紧攥着一份被汗水浸透的军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