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抵达拓折城…兴师问罪!”
查拉维的心猛地一沉。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大食的反应,比她预想的更快、更狠!
“康会长怕了?”查拉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但更多的是决绝的压力,“大食使者一来,康会长是准备把查拉维绑了献出去,以证清白?还是准备…继续‘徐徐图之’?”
“公主殿下!”康拂耽延有些恼羞成怒,“康某并非怕事!只是…大食势大,总督府的精锐骑兵就在数百里外!我石国弹丸之地,兵微将寡,如何抵挡?贸然举义,无异于以卵击石!只会给石国招来灭顶之灾!”
“以卵击石?”查拉维猛地站起身,眼中燃烧着火焰,“坐以待毙,难道就不是灭顶之灾?!哈立德为何敢在石国边境伏击我?大食使者为何敢来兴师问罪?就是因为他们看准了昭武九姓一盘散沙!看准了你们…畏大食如虎!”她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戳在“渴塞城”的位置!
“哈立德新败!手下不足三百残兵!士气低落!渴塞城守军不过五百,且多为老弱!而您康会长,暗中掌控的石国城防军、商会护卫,加上我能联络的波斯遗民勇士,不下千人!更遑论…”她看向赵骁和阴影中的“鹞子”,“…我们有最精锐的唐军勇士!有最锋利的唐刀!有陛下赐予的狮鹫徽章所代表的大唐支持——!”
查拉维的声音如同战鼓,敲在康拂耽延心头:
“与其坐等大食使者来问罪,不如…先发制人!就在大食使者抵达拓折城之前,奇袭渴塞城——!斩下哈立德这条疯狗的狗头——!用他的血…点燃反抗大食的第一把火——!用这场胜利…告诉所有昭武九姓的城邦!告诉所有被大食压迫的波斯人、粟特人!大食…并非不可战胜!反抗…才有生路!而大唐…就在我们身后——!”
赵骁适时上前一步,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康会长,机不可失!哈立德重伤,渴塞城空虚,正是天赐良机!我麾下勇士,愿为先锋!此战若胜,石国…便是河中反抗大食的旗帜!康氏之名,必将响彻西域!大唐的商路与友谊,将优先向您敞开!此战若败…”赵骁眼中寒光一闪,“…所有罪责,赵骁一力承担!与石国无关!但…您甘心永远做大食人盘剥的羔羊吗?!”
康拂耽延的脸色剧烈变幻,汗水浸透了他的锦袍内衬。巨大的风险与巨大的诱惑在他心中激烈交锋。他看着查拉维眼中那不顾一切的火焰,看着赵骁身上染血的绷带和那股百战余生的铁血气质,再想想大食人日益苛刻的盘剥和呼罗珊总督府那高高在上的嘴脸…一股压抑已久的怒火和不甘,猛地冲上心头!
“干了——!”康拂耽延猛地一拍桌子,眼中爆发出商人孤注一掷的狠厉光芒,“富贵险中求!石国的未来…不能捏在大食人手里!公主殿下!赵校尉!康某…愿倾尽全力!奇袭渴塞城——!斩哈立德——!”
将作监·秘坊
炉火熊熊,锤声叮当!比以往更加忙碌,也更加充满希望。阎立德亲自督阵,看着工匠们按照阿史那云的“分段卡榫”思路,热火朝天地忙碌着。
“大匠!成了!您看!这连接小件的模具,按昭容娘娘画的图,一次能浇铸二十个!淬火定型后,硬度韧性都够!”一个工匠头目兴奋地捧着一把新铸造好的、如同微型榫卯般的精钢连接件跑过来。
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