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赫逆贼!引大食豺狼入室!屠杀我们的兄弟!玷污我们的神庙!焚毁我们的家园!让呼罗珊的沃土,流淌着波斯人自己的鲜血!”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敲打着每一个波斯人的心。亡国之痛,被大食奴役的屈辱,对叛徒的愤怒,在人群中悄然滋生。
“他们以为,查拉维那个懦弱的雏鸟死了,呼罗珊就群龙无首了!他们以为,靠着那点阴谋诡计,就能继续趴在呼罗珊的尸体上吸血!他们以为,我俾路斯,这个从泰西封的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萨珊遗孤,会像查拉维一样软弱可欺!”俾路斯的声音变得无比森寒,他猛地拔出腰间华丽的弯刀,刀锋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寒光,直指那些尸体:
“他们错了!”
“呼罗珊的王座,从来不是靠哭泣和祈求得来的!是靠萨珊祖先的刀剑和勇气!是靠对阿胡拉·马兹达的忠诚!是靠对敌人的——铁!与!血!”他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炸响!
“本王受大唐天子册封,非为荣华富贵!是为复仇!是为复国!是为让呼罗珊的雄鹰,再次翱翔于波斯波利斯的天空!让大食人的血,染红木鹿的城墙!让所有背叛萨珊、背叛呼罗珊的人,永堕黑暗!”
他猛地转身,面向台下那三千新军,刀锋高举,声音如同燃烧的火焰:“呼罗珊的勇士们!你们手中的刀,不是用来砍柴的!不是用来向大食人摇尾乞怜的!是用来复仇的!是用来夺回我们失去的一切的!你们愿意追随本王,用大食人的头颅,铺就我们通往荣耀的道路吗?!用他们的血,洗刷我们的耻辱吗?!”
短暂的死寂后,新军中爆发出参差不齐、却带着压抑已久愤怒的嘶吼:
“复仇!复仇!”
“杀光大食狗!”
“追随郡王!”
这吼声如同火星落入干草,迅速点燃了人群中被恐惧压制的血性!一些青壮年流民也跟着吼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汇聚成一股充满仇恨和破坏欲的洪流!
俾路斯满意地看着这一切,他知道,恐惧的种子已经播下,仇恨的火焰已经被点燃。他再次转向那些面无人色的贵族,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至于你们…呼罗珊的贵族们!收起你们那些见不得光的小心思!本王的路,是复仇的血路!顺我者,共享荣光!逆我者…”他刀锋一指木桩上的尸体,“…这便是榜样!勿谓言之不预!”
他收刀入鞘,目光投向远方,仿佛穿透了尼沙普尔的城墙,看到了大食人的营垒:“粮道已稳,军心可用!李将军!”他转向李嗣业,右手抚胸,行了一个标准的波斯军礼,眼神中再无一丝犹豫,只剩下冰冷的杀意和决绝,“本王的新军,愿为大唐天兵先锋!目标:大食人在木鹿的补给重镇!刀已磨利,该去砍大食人的脑袋了!”
李嗣业看着眼前这个彻底蜕变的波斯郡王,看着他身后那群被仇恨和恐惧双重驱使、如同即将出笼猛兽的新军,缓缓点了点头。他需要的就是这把刀,一把能替大唐冲锋陷阵、消耗大食力量的锋利刀刃。帝国的西征之路,将由这混合着波斯血泪与大唐意志的先锋,率先染上大食人的鲜血!
安西·勃律秘径·鹰不渡冰川隘口
寒风,如同亿万把裹着冰渣的剃刀,在海拔近五千仞的“鹰不渡”冰川隘口疯狂肆虐。这里几乎就是生命的禁区,陡峭的冰壁反射着惨白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