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脆弱的脖颈上,那曾经蔓延着恐怖灰败的地方,此刻只剩下淡淡的青紫色瘀痕和军医施针留下的小小针眼。他的眼神骤然黯沉下来,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指腹顺着她的耳垂滑下,带着滚烫的、不容置疑的力道,抚过她细腻的颈侧肌肤,最终停留在那处瘀痕之上,轻轻摩挲。
“这伤…”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冰冷的杀意,“朕会让幕后之人,千倍万倍地偿还!”摩挲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珍视和强烈的占有欲,仿佛在确认自己的珍宝失而复得,又像是在无声地宣告:她的一切,包括这受伤的身体,都只属于他李琰一人!
婉儿被他指尖的动作和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弄得浑身不自在,苍白的脸上红晕更深了几分。她想避开,身体却虚弱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来自帝王的、带着强烈情欲色彩的“安抚”。偏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两人之间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以及那指尖在细腻肌肤上滑动时,带起的无声电流。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内侍刻意压低却难掩激动的声音:“陛下!大喜!幼帝…幼帝殿下醒过来了!烧退了!御医说…已无性命之忧!”
李琰摩挲着婉儿颈侧的手指骤然一顿!他眼中翻涌的浓烈情欲和杀意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瞬间恢复了帝王的清明与锐利。他猛地站起身,深深看了婉儿一眼,那眼神复杂无比,有未尽的占有,有被打断的不悦,但更多的是对大局的掌控。
“好好休息。”他丢下三个字,声音已恢复了惯常的沉稳冷静,随即转身,大步流星地朝殿外走去。玄色衣袍带起的风,卷走了殿内方才那粘稠暧昧的气息。
婉儿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身体依旧虚弱,但心头的悸动和颈侧残留的滚烫触感,却久久不散。
幼帝君士坦丁的寝宫内,气氛与昨夜判若云泥。虽然小家伙依旧虚弱地躺在巨大的紫缎床榻上,小脸苍白,但那双曾经因高烧而紧闭的蓝眼睛已经睁开,带着大病初愈后的迷茫和怯生生的恐惧,像受惊的小鹿。他不再呓语,只是安静地躺着,小口小口地喝着宫女喂的蜂蜜水。
几名御医,尤其是那名力排众议、以猛药拔毒的大唐老军医,正被一群宫女内侍簇拥着,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扬眉吐气的自得。塞奥法诺的心腹侍女也被允许在角落远远看着,脸上泪痕未干,却不敢再哭闹。
李琰的到来,让寝宫内的所有人瞬间噤声,恭敬地匍匐在地。他径直走到床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小小的、苍白的身影。
“陛下…”小皇帝君士坦丁似乎认出了这个给他带来巨大恐惧和陌生感的东方帝王,小小的身体下意识地往锦被里缩了缩,蓝眼睛里充满了畏惧。
李琰伸出手,不是去抚摸,而是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探了探小皇帝的额头。入手一片温凉,高烧确实退了。他的目光扫过小皇帝恢复了些许血色的脸,落在旁边御医呈上来的、盛着幼帝吐出秽物的银盘上——那里面还有残留的、颜色发黑的粘稠物。
“查!”李琰的声音冰冷,打破了寝宫的寂静,“彻查幼帝病倒前所有饮食、熏香、衣物、接触之人!尤其是那些被替换掉、或行为异常的宫人!朕要看看,是谁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对紫室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