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更是妒火中烧。
流言并未因太子的怒火而彻底平息,反而变换了形式。不再直接攻击拉什米卡的出身品行,而是开始强调“华夷之辨”,议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古训。有东宫属官在向李琮讲学之时,亦会“引经据典”,委婉提醒储君,当以国本为重,雨露均沾,且需谨防后宫干政,尤其是身份特殊者。
这一日,李琮下朝回来,面色不愉。原来,今日有御史风闻奏事,虽未点名,却暗指“储君近习不明,恐为外邦所乘”,劝谏太子应远声色,亲贤臣。李琮深知这矛头指向的是谁,心中憋闷,径直来到拉什米卡的居所。
拉什米卡正对着一面大唐风格的铜镜梳妆,镜中映出她带着淡淡忧郁的绝美面容。见李琮进来,她连忙起身,强颜欢笑。
李琮握住她微凉的手,叹道:“爱妃近日清减了。可是宫中有人怠慢于你?或是听了什么闲言碎语?”
拉什米卡眼中瞬间蒙上一层水雾,她依偎进李琮怀中,声音哽咽:“殿下,臣妾自知出身微末,能得殿下垂怜,已是天幸。不敢奢求其他,只愿长伴殿下左右。只是……只是连累殿下因臣妾而受非议,臣妾心中实在难安。不若……不若殿下将臣妾遣送出宫,或安置别院,以免误了殿下清誉。”
她以退为进,言语凄切,更激起李琮的保护欲和逆反心理。李琮紧紧抱住她,斩钉截铁道:“胡说!你既入东宫,便是本宫的人。本宫身为大唐储君,若连自己的妃嫔都护不住,何以将来君临天下?那些腐儒,只知空谈,不必理会!你安心待着,本宫倒要看看,谁敢动你分毫!”
拉什米卡伏在李琮胸前,嘴角在太子看不见的角度,微微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这储君之怒,因她而起,也必将因她,而烧得更旺。她需要这怒火作为庇护,但也深知,这怒火若控制不当,也可能将她焚为灰烬。
遥远的北欧,冰雪开始悄然消融,预示着漫长的冬季即将过去。维京大酋长拉格纳依靠煤炭资源带来的武器优势,成功镇压了几个小部落的零星反抗,威望有所回升。他甚至在唐人工匠的指导下,开始尝试建造更大、更坚固的长船,以适应可能的远航或大规模冲突。
然而,真正的威胁来自南方。
被称为“无骨者”的伊瓦尔,以其狡诈和多谋闻名。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直接挑战拉格纳的权威,而是巧妙地利用传统信仰和人们对未知的恐惧进行煽动。
在一个靠近海岸的大型部落聚集地,伊瓦尔站在高高的祭坛上,立着一尊粗糙的雷神托尔雕像。
“兄弟们!”伊瓦尔的声音嘶哑却充满穿透力,“看看我们变成了什么样子?我们,奥丁的子孙,海洋的霸主,如今却像地精一样,趴在地上挖掘那些肮脏的黑石!我们尊贵的铁匠,不再向托尔祈求锻造的灵感,反而去听从那些黄皮肤异邦人的指手画脚!”
他挥舞着手臂,指向北方拉格纳领地的方向:“拉格纳,他背叛了我们的传统,背叛了我们的神灵!他引入异邦的邪术,玷污了我们纯净的土地!诸神已经发怒!今年的渔获为何减少?春天的暖风为何迟迟不来?这都是神罚!”
人群中响起一阵骚动和不安的低语。对自然力量的敬畏和无法理解,使得伊瓦尔的言论极具煽动力。
“我们必须清洗这污秽!”伊瓦尔举起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