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虽不稳固,却充满希望的根须。
东宫,拉什米卡果然搬出了佛堂,迁回了自己原来的寝殿“凝香殿”。她没有恢复往日艳丽的装扮,依旧衣着素雅,只是发间多了几支精致的玉簪,腕上添了一串李琮新赐的沉香木念珠,既保留了那份出尘的气质,又平添了几分属于太子宠妃的雍容。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刻意争宠,反而劝李琮要“雨露均沾”,尤其是要多去太子妃宫中坐坐,以安人心。这番“识大体”的举动,让李琮更加觉得她委屈求全,心地善良,对她愈发爱重。而太子妃王氏,见拉什米卡并未恃宠而骄,反而主动退让,一时也找不到发作的借口,东宫表面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和。
但拉什米卡并非无所作为。她利用李琮的信任和时常召见杜怀信等新任属官的机会,偶尔会在闲谈中,以“听闻”、“似乎”等不确定的口吻,提及某位官员能力不俗,或某家子弟颇有才名,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李琮的用人观。她知道,掌握人事,才是掌握权力的根本。凝香殿内,暗香依旧,只是这香气里,多了权力的味道。
拂林,塞萨洛尼基港。
大唐水师补给基地的营寨已然立起,了望塔高耸,旗帜飘扬。三艘巨大的楼船如同三座海上堡垒,停泊在港内,对周边地区形成了强大的威慑。这一日,港口外出现了数艘悬挂着新月旗帜的快船,它们远远地徘徊,窥探着港内的情况。
“是大食人的侦察船。”基地副将向坐镇此地的水师郎将禀报。
郎将站在了望塔上,冷冷地看着那些如同苍蝇般的快船,下令:“不必理会,加强警戒。他们若敢靠近港口十里之内,视为挑衅,以弩炮驱离!”
与此同时,君士坦丁堡的城防改造工程,在张巡的指导下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新的瓮城在关键城门处拔地而起,城墙的垛口被重新设计,以利于弩手射击和观察。张巡甚至指导拂林工匠,仿照大唐的样式,制造了几架大型的投石机(配重式)和床弩。
然而,战争的阴云并未因此散去。安西都护府送来紧急军情:大食东方总督调集了至少五万大军,汇同其附庸的部队,开始向安西四镇方向移动,其先锋骑兵已经与唐军的巡逻队发生了数次小规模冲突。几乎同时,黑海北岸的可萨汗国也出现了异动,其骑兵有向克里米亚半岛集结的迹象。而根据隐秘渠道的消息,大食的使者成功说服了保加尔人的首领,一支保加尔军队正在多瑙河下游南岸聚集,威胁着拂林的北部边境。
大食策划的“西方同盟”雏形已现,他们试图从东(中亚)、北(可萨、保加尔)、南(地中海)三个方向,同时向大唐及其新收的藩属拂林施加巨大的军事压力。地中海的烽烟,一触即发。
消息传回长安,李琰召集重臣,连夜商议。
“陛下,大食来势汹汹,三面受敌,恐非良策。是否暂缓西进,稳固安西?”有老成持重者建议。
李琰霍然起身,走到寰宇图前,目光如炬:“退缩?岂不令天下藩属寒心?令大食蛮夷愈发猖獗!朕意已决,不仅要打,还要狠狠地打!”
他连续下令:
“命安西大都护,集结精锐,主动出击,寻机歼灭大食东路敌军主力!告诉将士们,朕在长安,等他们捷报!”
“命北庭都护府,密切监视可萨汗国动向,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