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拽了拽她的胳膊。
小禾回过神,跟着他往外走,小声说:“宝玉哥哥,以后你别再乱看了……”
“知道了知道了,”宝玉不耐烦地摆摆手,心里却在想:这小禾看着单纯,警惕性倒挺高。
两人来到秘书台,开始埋头整理资料。夕阳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文件上投下金色的光斑。小禾一边分类,一边偷偷观察宝玉——他认真做事的时候,倒不像刚才那么讨厌了。
而里间的小熙,看着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太阳,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她知道,让小禾留在身边,迟早会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早点让她适应也好。这职场本就不是清水池,想往上走,就得先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和远处隐约传来的下班铃声。一场无声的观察与适应,正在这落日余晖里,悄然进行着。
办公室里只剩下小熙一人时,她靠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桌面。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城市的霓虹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事业上的成功像一层华丽的铠甲,可卸下铠甲后,藏在里面的孤独只有自己知道。老公小琏已经快半个月没回家了,昨晚听助理说,他又和销售部的小尤在酒局上待到半夜,两人勾肩搭背地进了酒店。
这事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能提。作为子公司的董事长,她得端着架子,不能让人看笑话。要是传出去“董事长丈夫出轨下属”,不仅自己脸上无光,集团总部那边也会觉得她连家里的事都摆不平,影响对她的信任。
手指攥得发紧,她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烦躁。这种时候,身边能说上话的,居然只有宝玉那个毛头小子。
想起宝玉,小熙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小子是姑妈以前在这儿当董事长时留下的生活秘书,说是“自己人”,可到底心向谁,她也说不准。但不可否认,在那些孤独到失眠的夜晚,他的存在确实能稍微排遣点寂寞。
他会笨手笨脚地给她泡一杯热牛奶,会在她加班时默默守在外面,会在她心情不好时讲些蹩脚的笑话——虽然大多时候都很欠揍,却总能让她紧绷的神经松快些。
可这小子最大的毛病就是好色。上午在模特部看小禾的眼神,刚才在茶水间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简直写在脸上。每次公司新来年轻女孩,他那双眼睛就像安了雷达,直勾勾地能盯到人发毛。
“没出息的东西。”小熙低声骂了一句,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或许正是这份不加掩饰的“好色”,让她觉得安心——至少不像小琏那样,满肚子算计,连出轨都藏着掖着。
桌上的内线电话忽然响了,是宝玉打来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熙姐,您还没走吗?我看办公室灯还亮着,要不要给您叫份晚餐?”
小熙沉默了几秒,说:“不用了,我这就走。”
“哦,好。”宝玉顿了顿,又补充道,“外面下雨了,我给您备了伞。”
小熙走到窗边,果然看到细密的雨丝斜斜地织在空中。她心里动了一下,说:“你送我到停车场。”
挂了电话没多久,宝玉就拿着伞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白天那套衣服,头发有点乱,显然是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