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压得很低，“我十九岁就跟着他了，整个青春都耗在他身上。结果呢？睡了我那么多年，说开除就开除，换谁不恨？”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指尖微微发颤，“后来我就跟内斗家族搅在一起，故意给他添堵，算是报复吧。”
“可他这几年一直给您机会啊。”晴雯忍不住说，“把您调回子公司当董事长，这已经是极大的信任了。”
“他是对我不错。”小熙的语气软了些，“我结婚那年，他送了二十八万礼金，还有一辆奔驰。”
“二十八万？”晴雯好奇，“有什么说法吗？”
“我二十八岁结的婚。”小熙笑了，眼里却没什么笑意，“他总说我是被他耽误的，想补偿，可有些东西，不是钱能补回来的。”她顿了顿，“我现在的老公小琏，还有女儿，日子过得也算安稳，可心里那点疙瘩，始终没解开。”
晴雯看着她，忽然明白为什么李总对小熙的反复犯错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来藏着这样一段过往。
“您刚才说内斗家族……”晴雯犹豫着开口，“既然日子安稳了，为什么还要掺和那些事？”
“这你不懂。”小熙摆摆手，“圈子里的事，一旦卷进去就难脱身。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让你们这些外人被波及。”她话锋一转，“跟你一起进公司的小平，就是红平吧？把她提拔成总经理秘书，你俩也好有个照应。”
晴雯心里清楚，这是小熙在拉拢她们，却还是真心实意地道谢：“谢谢董事长，我们一定好好干。”她顿了顿，“那您的秘书岗位……”
“暂时不急。”小熙靠回椅背上，“你先兼顾着，等忙完管理层改革这阵再说。”
晴雯应了声“好”，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又被小熙叫住。
“晴雯，”小熙看着她，眼神认真，“今天的话，烂在肚子里。对外，你还是总部派来的人，明白吗？”
“明白。”晴雯重重点头，轻轻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房间里只剩下小熙一人，她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口气。这些压在心底的事，说出来竟轻松了不少。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给办公室镀上了一层暖色，可她心里却像蒙着层灰——那些爱恨纠葛，怕是这辈子都理不清了。
她拿起程婧送来的审计报告，强迫自己专注起来。过去的事已如烟，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这摊子事稳住，至于未来会怎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