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陌生的装饰。
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努力回想什么。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彭渊衣襟未擦净的血渍上,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血……”
他喃喃着,指尖无意识地抚向自己的后脑,触及纱布时瑟缩了一下。
“阿璟别怕。”
彭渊想要握住公孙璟的手做安慰,可看他防备的模样,顿时有个恐怖的念头升起。
零碎的片段像是冲破了堤坝的洪水,猛地涌入公孙璟的脑海——喧闹的人声、惊惶的尖叫、后背传来的剧痛,还有彭渊抱着他时,衣襟上沾染的温热气息。
不止这些,还有更多的,他被人绑架,折断了四肢和手骨。
公孙璟一哆嗦,低头看自己的手掌,伤口和伤疤都完好如初,甚至比他曾经保养的还好。
想起了自己得知彭渊的死讯以及这段时间在村里一起生活的时光。
公孙璟,他,终于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只是眼下他并未开口,看着彭渊眼下的乌青和紧抿的唇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对待。
“彭…渊?”
公孙璟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却清晰了许多。
不是阿渊,眸中也没了以往看自己的温润和情意。
“别乱动,伤口才包扎好。”
彭渊的指腹有些颤抖,强忍着心中的酸涩,眼眶泛红,“是想起什么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公孙璟沉默,不知该如何跟彭渊说话。
他现在很混乱,一边是自己二十年来对他无感的记忆,一边是在村子里与彭渊甜蜜的夫夫生活。
最后只是摇了摇头,算作回答。
彭渊一顿,语气含糊,扯出牵强的笑:“饿了没?我去给你弄些吃的,一天没吃饭了,你肯定饿了。”
说着,落荒而逃。
他不敢看公孙璟那清冷淡漠的眼眸,更不想从他口中听到任何冰冷的话语。
他的阿璟,好像不见了。
公孙璟望着门口,心里有一瞬间的不舒服,彭渊没再叫自己阿璟了,果然,是看出来了吧……
米粥熬的很润,开了花的米粒和带着清香的米汤,是公孙特别喜欢的那种。
没有个两个时辰是熬不出来的,公孙璟垂眸看着碗中的米汤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