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吩咐:“出去告诉他,七少夫人一会就去。”
彭渊站起身,对着公孙夫人拱了拱手:“母亲,小子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他又看向公孙璟,“阿璟,我先走了。”
公孙璟点了点头:“去吧,一会去接你。”
彭渊把专门给公孙夫人准备的礼物放下,偷摸的拉了拉桌布下公孙璟的手,然后恋恋不舍的走了。
他一出门,公孙夫人就再也坐不住了,拉着公孙璟的手,非常严肃的问他:“你老实跟娘说!
这个彭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孙璟沉默一瞬,随后才淡淡的开口:“我失忆了,这半年一直跟阿渊在一起,我们领了婚书,在边境的时候。”
“婚书?失忆?!”
公孙夫人倒吸一口凉气,心疼极了,捧着儿子的脸仔细看,“我可怜的孩子,那你现在,还能记得什么?”
“母亲莫要伤心,现在我全都记起来了。”
“都记起来了?那为何还要和……和那……”
公孙夫人实在是叫不出口,嘴中过了好几个称呼,最终还是选择了国公爷。
“那为何还要和那国公爷纠缠不清?”
“嗯……”
公孙璟垂眸,看着杯中的清茶,“儿子应该是爱上他了。”
公孙夫人捂着嘴,显然被吓得不轻。
她用力的喘着气,手不断的抖,想要说拒绝的话,可看到儿子现如今的状态,她又舍不得说重话。
她的儿,她的阿璟,吃了那么多的苦,现如今还要跟个男人在一块!
“阿璟,当真是没有回头路了吗?不行,娘去求求圣上,让他收回成命呢?”
“母亲。”
公孙璟回握住公孙夫人的手,眼神诚恳,“阿渊他很好,以前我不愿看他一眼,只是不想让他参与我的因果。”
公孙璟顿了顿,“可失忆的这段日子里,他一直装作普通人,和儿子一同生活在边境的小村庄里,不离不弃、衣带渐宽的身受重伤的儿子,这样的情感,是装不出来的。”
“也许,是上天觉得,曾经的我想的太多,顾虑重重。
索性就让一个全新的、失忆的我去认真的考虑这段感情。
真的不爱的话,便不会有那么多后来的事情。”
“彭渊这个人虽看着跳脱,实则心思细腻,任劳任怨的一直陪着儿子。
这半年来,若不是他,我未必能平安回来。”
公孙璟的话,让公孙夫人沉默不已。
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知道彭渊对儿子有恩,可让儿子娶个男子为妻,她心里总归有些别扭。
两人静静的坐着,院里的阳光正好,洒到屋内,正好照着公孙璟的后背,公孙夫人看着如今带着浓浓生机的儿子,心中的那点不愿,突然就散了。
她抬手摸着儿子的脸:“他把你养的很好!”
公孙璟的脸颊绯红,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母亲的话。
“罢了,既然是你真心喜欢,那母亲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我终归只是,想让我的儿子一生无忧的活下去。”
公孙夫人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珠,吐出一口浊气。
“母亲……,儿子让您担心了。”
公孙璟挺难过,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