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璟被彭渊的话震愣住了,低头轻笑。
“国公爷这番说辞,倒也是新鲜。
既然如此,我便去同祖父说道一番。
只是阿渊,你要知道,此举可是在陛下的圣旨下作乱。”
彭渊满不在乎,“阿璟别怕,天塌下来,都有我。”
郑紫晟不知道,彭渊又任性了,即将成为京城的新谈资。
眼看着婚期就这几天了,彭渊越的忙碌起来。
从悦来居出来时,天边正飘着几缕薄云,像被揉碎的棉絮般散在湛蓝的天幕上,将日头遮得有些朦胧,只漏下几缕柔和的光线,落在青石板路上。
帝师府这里也忙作一团,好在帝师府嫁女儿的经验的丰富,也算是忙中有序。
公孙璟慢悠悠的走向帝师的书房,脑海中盘算着如何对祖父和盘托出这件事。
指尖还残留着昨日被彭渊握住时的温度,那人掌心的薄茧,却力道适中,握得又紧又稳。
可彭渊眼底翻涌的急切与认真,像烙印般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公孙璟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连带着耳边掠过的风都添了几分暖意。
公孙璟靠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绣着的暗纹,思绪却早已飘到了即将与祖父公孙承的谈话上。
他太了解祖父的性子了,一个典型的老派文人,一辈子恪守礼法,表面上总是一副严肃刻板的模样。
眉头常年微蹙,眼神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对谁都带着几分挑剔,尤其是在关乎家族颜面和规矩的事情上,更是半分不肯让步。
这次主动提出婚后要和彭渊住在帝师府,祖父会是勃然大怒,还是耐着性子听他解释?公孙璟心里其实也没底,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料。
直到想起彭渊那句“如果阿璟嫁进国公府,那我也可以入赘到帝师府当赘婿”
,他才缓缓松了手。
阿渊向来说到做到,从不会说空话,这份坦诚与在意,像一颗定心丸,让他有了面对祖父的底气。
不多时,公孙璟已经来到了书房外,早有守门的侍从迎了上来,那侍从穿着整齐的青布长衫,髻梳得一丝不苟,是没见过的人。
那人恭敬地躬身说道:“七公子回来了,老太爷今个儿一早就在书房等您了。”
公孙璟点点头,抬手整理了一下月白色的锦袍,摸到领口和袖口绣着浅青色的竹叶纹,心里更加的安定。
整理妥当后,他迈步往里走,靴底踩在门前的石阶上,出轻微的声响。
帝师府的庭院布局雅致,处处透着文人雅士的审美。
即便只是书房,也是精心装饰过的。
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两旁种着修剪整齐的冬青,绿油油的叶片上还沾着晨露。
小径尽头是一座小巧的假山,假山下方有一汪清泉,泉水潺潺流淌,汇聚成一个小池塘,塘里种着几株荷花,虽已过了花期,却仍有几片碧绿的荷叶亭亭玉立,偶尔有几条红色的锦鲤从荷叶下游过,漾起一圈圈涟漪。
再往里走,便是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飞檐翘角,雕梁画栋,连走廊的栏杆上都刻着精致的花纹。
庭院里的绿植郁郁葱葱,松、竹、梅“岁寒三友”
错落分布,透着一股清幽宁静的气息。
公孙璟沿着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