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眼神晦暗,很好,这次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战云舟很快带着兵卒扛着竹子回来,众人齐心协力,将竹子劈成竹条,编成一个个结实的竹筐,再装满石块,牢牢地堵在水渠的缺口处。
水流的度渐渐慢了下来,只是大雨还在下,真像百姓口中那样,天怕不是被捅破了。
忙到傍晚时分,坍塌的排水渠终于被修好。
公孙璟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却依旧没有放松,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平静。
回到临时搭建的棚子时,雨势终于小了一些,天边甚至透出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彭渊脱掉湿透的蓑衣,随手扔在墙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累死我了,这鬼天气,我要洗澡!
!”
公孙璟递给彭渊一条干净的毛巾,又给他倒了一杯热姜茶:“先擦擦脸,喝点姜茶暖暖身子,别着凉了。”
“我不要紧,倒是你,赶紧去洗漱,换干爽的衣物。”
彭渊直接将人撵去了隔间。
战云舟看着两人之间自然的互动,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忽然想起在京中时,他跟陆子昊说过,彭渊看似大大咧咧,实则最是护着公孙璟,如今看来,他果然没看错。
“你们先忙,我去安顿兵卒。”
战云舟觉得自己跟过来有些多余了,连忙开口。
彭渊有气无力的对他挥手,“战大哥你也快些去洗漱吧,这里有我。”
战云舟点点头,随后出门。
他一走,彭渊就打起了精神,放下手中的姜茶,端起一盘糕点就往隔间去。
“阿璟,可要我帮忙搓澡?”
……
晚些时候,驻守在门外的暗卫来报,“阁主,有人求见。”
“什么人?”
彭渊现在心情很好,因为他刚刚吃上豆腐了,所以对谁都是笑盈盈的。
“此人求见公孙先生。”
彭渊原本还笑盈盈的脸,顿时沉了下去。
公孙璟还在睡,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人,居然敢大言不惭的直接找公孙璟。
彭渊一身杀气的出了门,没一会就在大门外看到了身披蓑衣的人,带着斗笠,看不清楚容貌,只身一人。
“你是谁?为何求见公孙御史!”
质问的语气,冷冽的声音,还有那似有若无的杀意。
台阶下站着的男人微微抬头,看向彭渊:“在下蓝沐泽,公孙璟的至交好友,此番特意前来,助他一臂之力。”
彭渊顿时觉得危机感四起!
!
!
公孙璟给人的印象是公子端方、温润如玉,这个蓝沐泽给他的感觉就很怪了,平淡无波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阅尽千帆后的澄澈。
风吹动他素色的衣摆,衣角扬起的弧度都带着几分从容,不似公孙璟的端方带着书卷气的规整,倒像山间溪流绕石而过,随遇而安,却自有其定数。
这般气质,不是刻意装出的淡然,更像历经世事打磨后,从骨血里透出的通透,知世故而不世故,历沧桑而仍温润,带着种“世间万般事,皆可付笑谈”
的脱俗。
可怕的是,他只是一个青年,这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