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再因为主体对象的定义问题跟你们对着干了,你们就可以趁机搞个大工程,甚至还能把所有死了的人都叫回来——是我理解的这样吧?”
从男人口中说出的总结,尽管和理论的具体内容毫不相干,于预期的图景上却非常接近。而听到他竟能如此接近正确答案,曾蒿不由微觉讶然;再观望持枪者的神情,既不显出厌恶排斥,也未见触动向往。带着一点想要印证猜测的心态,曾蒿问道:“你认为它不对吗?”
男人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眼中的疲倦更重了,好像支撑不住地坐回了床上。“我怎么看?”他反问道,“我能怎么看?你那个天外救星能拍着胸脯保证他这个理论一定对吗?”
“不验证的话是不会知道的。”
“如果到头来他的理论是错的呢?那时候你又怎么说?”
“那么就是理论错了。”
“就这样?”
“试错过程是必然要经历的。”
对这些陈旧至极,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被千万次提出的问题,他也毫无犹豫地重复着必然的回答。
男人沉默了,低下头转动着手里的枪。“我本来不是找你谈这个的。”他带着浓浓的倦意说,“宇宙、真理、永恒!这些话题不合我的胃口,我是为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而来。”
他抬起头对曾蒿微笑,视线却瞥向倒在床脚的黑色雨伞。“你地下室里的好些东西看着可真有意思。说真的,你应该把安保系统做得更仔细些……难道是有什么条件限制了?就算你要防李理,好歹也该换一扇厚实点的金属门。知道我进去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什么吗?不是那把伞,而是你做的那个地月模型,就放在天文望远镜旁边——我猜它是你亲手做的,因为手工活干得挺细——月亮背面的位置还有标注呢!所以,我想你是知道这一部分计划的。”
见男人朝着被窗帘遮住的夜空努嘴,曾蒿平静地点了点头。
“你明白这代表什么吗?你要拿这颗星球上所有人的命来做你计划的铺垫。”
“我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怎么解决?”
直到此刻,本应在见面时立刻抛出的筹码终于又被想起来了。曾蒿一边观察着男人的反应,一边说:“我可以联系无远基地。”
“你好像是提过信号发射器之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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