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仿佛还没从梦中醒来。当他迷离恍惚地去抓果汁瓶的把手时, 罗彬瀚目测他至少偏离目标五公分距离。
“可能她只是喜欢这首诗本身的内容吧。”周雨一边说着, 一边竭力保持眼睛全睁的状态。
“这里头肯定有点什么。”罗彬瀚深信不疑地说,“阴谋。绝对的阴谋。”
“……嗯。”
周雨的赞同听起来缺乏力度。罗彬瀚把它归因于睡眠问题。他暂时搁下诗歌的秘密,狐疑地打量起周雨。“你参加的项目怎么样了?”
“嗯,昨天出了一点情况。”
“又有实验犬跑了?”
周雨摇了摇头,用手套下的食指揉按着自己的眼眶。如今罗彬瀚已经看惯了他每时每刻都戴着手套的样子。
“是参与项目的志愿者出了一点问题。本来,这个人的遗传病已经很久没有发作。近期因为遭遇事故,又有复发的趋势了。在他完全康复以前,别的事情都只能暂且搁置。”
“你们不能另找个人替代他?”
“典型的病例很难找。而且,如果不及时找到合适的治疗方案,他会有生命危险。这件事需要我多花些时间。”
“可怜。”罗彬瀚不太有诚意地感叹。他还没从诗歌的谜题里完全走出来,何况他也不是第一次从周雨嘴里听到濒危病人的消息。太多类似的故事,他有时怀疑周雨是否真的会为病人的死感到伤心。周雨会尽职尽责,他仅能保证这一点。
早饭结束后,周雨果然匆匆忙忙地走了,出门时差点穿错罗彬瀚的鞋,使后者感到今天也许是个不宜让周雨上手术台的日子。他只能祈祷周雨自己知道分寸,以免成为另一个吊死在值班室里的医务工作者。
铁钩从周雨的卧室里摇摇摆摆地溜达出来,跳到餐桌上检查残羹剩饭。罗彬瀚抛出几颗坚果打发它, 好给自己一点清净的时间收拾残局。而接下来的整个上午他都有安排。
他已经把他的旧笔记本电脑拿到了周雨家中。在一堆乱七八糟的程序更新和系统检查以后, 那些两年半以前堆积的项目计划书、会议纪要与财务报告照样躺在硬盘里。南明光信守约定, 还没有让一个生意上的电话找到他这里来,但那并不意味着他真的无事可做。他加入的所有公司网络群组都在闪动着新消息,这两年来他们更改了一些审批与协作流程,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