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罗彬瀚严肃地指出,“有人死了。”
“第一,每天都有人死了。”
俞庆殊心平气静地说,“第二,我要休年假。
第三,少给我装模作样。”
她揪着罗彬瀚的耳朵出门去车库。
罗彬瀚假意叫痛,于是俞庆殊很快就松了手。
等她开启车载广播以后,那桩生在树林里的悲惨谋杀案就被彻底遗忘了。
罗彬瀚独自坐在后排,车窗上的倒影冲他皱眉。
他们已经错过了镇上每周传统的农贸集市,也没有去那几家老店,而是直奔市里最大的购物街。
俞庆殊撕下她清单上特意用中文书写的后半截,叫罗彬瀚照要求去挑拣果蔬,他干得还算不错,只是在辨认大黄和醋栗时犯了点小错误。
“鹅莓。”
他不服气地嘀咕着,“我还想你们什么时候用醋泡栗子了。”
俞庆殊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你小时候就吃过的。”
“对,但那时候你说它叫灯笼果。”
罗彬瀚辩解道,“它长得根本就不像栗子啊!”
他的观点未能得到采纳。
他老妈亲自去挑选了两大袋醋栗,多得令罗彬瀚怀疑是否有些浪费。
这果子在他记忆中并没那么可口。
“这是马尔要的量。”
俞庆殊细细挑拣着果实,“他做甜点和果酱用的。
你妹妹也喜欢吃这个。”
“我现她和马尔都爱吃又冷又酸的东西。”
罗彬瀚带着费解总结道,“酸浆果、冰柠檬片、冷酸奶……为什么?他们从来都不觉得肠胃难受?”
“别问我。”
“我们去买点辣椒面混在果酱里。”
罗彬瀚阴险地提议道,“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
俞庆殊又在他额头打了一下,但接下来他们真的去亚洲市里买了好些香料与酱汁。
罗彬瀚看出来这很可能是为了一次家庭火锅宴而准备的——极为奇怪的情形是,俞晓绒并不抵触火锅,她会把所有捞出火锅的食物蘸着冰块或冰沙吃——或许会是在他离开雷根贝格的前一个晚上吧,他已经错过了好几次新年或者圣诞。
尤其是当俞庆殊问他想吃点什么时,罗彬瀚突然有了种狼狈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突然间又被当成了七八岁的小孩。
“我们不是有购物清单吗?”
他佯作镇定地说,“还有漏掉的东西?”
俞庆殊不再说什么。
她细细端详他的五官,目光里蕴着一些没说出来的话。
她不必说出来,可罗彬瀚仿佛已经听见她这样说了:你长得可真像。
很多人都是这样说的。
南明光就说过。
周雨也说过。
“我们该走了。”
他说,“还要买点什么?”
有一小会儿时间,俞庆殊似乎没听见他说话,而是沉浸在往日的回忆里。
她看起来显得有点陌生,成了一个罗彬瀚并不了解的人。
但很快她便从口袋里抽出清单,检查每一个项目。
“差不多了。
我们再去给你买身衣服。”
“我的衣服已经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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