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也是慌了神:“江大人,孙三味十二岁的时候就来了裕丰斋,在这里干了快八年了,我对他也是知根知底,他绝对没那胆子做这种事情的,况且也的确是孟小娘子来清账的。”
江朝渊淡道:“孟小娘子?”
孟宁从出事后就一直站在人群里,同样脸色有些白,她原想着今日事与她无关,可不曾想这也会被无端牵扯进来。
见逃不过了,她便也只能抱着账本缓步上前:“民女孟宁,见过大人。”
江朝渊看着她微蹲的身形目光冷凝。
孟宁似也察觉不对,连忙起身:“民女的姑母是福来巷的屠户,和城中许多酒楼商户都有生意往来,他们每日从姑母那里取走生肉,过上几日姑母再一起清账。”
她说话间,自觉将怀中账本双手奉于身前。
“这是用来清账的账本,请大人过目。”
陈钱走过去接过账本,低头翻看了一下,然后递给了江朝渊:“大人,的确是与城中几家酒楼的账目,也有裕丰斋的。”
孟宁见江朝渊低头看着账本,解释说道:“今日孙小哥前去拿肉,姑母见好几家的账都挂得多了,便让我来清账,恰好孙小哥是裕丰斋的人,我便与他一同先来了这里。”
“原本听闻掌柜的在忙,民女是想要先去其他几家,但当时突然下了雨,就只能在裕丰斋里逗留,还请大人明鉴。”
她说的坦然,面上也毫无遮掩。
孙三味也是急声解释:“当时孟小娘子是打算走的,是小人瞧见外面下雨了怕她来回跑,所以留她喝茶,想着跟掌柜的通传一声,小人真的没有别的心思。”
二人说的合情合理,而且面对刀剑加身。
若非事先同谋,寻常人也编不出这般缜密的谎言。
江朝渊看向身前的女子,她年岁不大,纤细苍白,似是受了惊吓,虽然竭力镇定,但紧绷着的下颚却能显示她并不如面上冷静。
她人有些瘦弱,露出的手指也格外的白嫩,那绸缎裙裳极为衬她。
“你倒不像是屠户家的。”
像,高门大院养出的贵女。
孟宁眉心轻蹙:“大人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