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中。
“女郎,雁娘子好像怀疑了。”
孟宁支撑着起身,拿着那香囊缓缓走到床前的灯烛旁,打开灯罩,将香囊置于火上,片刻火光渐起。
“孟家和江家有仇,她会怀疑不奇怪。”
孟宁的父亲孟植原是刑部侍郎,四年前朝中税银贪污,孟植和江朝渊的父亲江邢一起奉命调查此案,案子越查越大,牵扯到朝中重臣愈多,江家所面临的压力也是惊人。
眼见继续深查,恐会朝堂动荡,又怕赶狗入穷巷逼的他们跳墙。
江家领会圣意临阵收手,孟植却没那么灵通,直接就成了那个被架在火上的倒霉蛋,亦成了那些人泄愤的弃子。
孟文莺和孟家的关系有些复杂,她自幼走丢,被屠户收养,后被孟家寻回闹出无数笑话,再后来因缘际会嫁入蔺家,却又与世家教条格格不入。
孟宁看着被火光吞噬的香囊,轻声说道:“孟文莺远离京城,早就与孟家决裂,我却想利用蔺家来此。”
“从魁,她说我是白眼狼,还真是没错。”
从魁转身时,烛光下露出的脸,赫然正是白日里在裕丰斋替孟宁看诊的那大夫。
他低声言道:“女郎本意从不在奉陵,若不是太子擅自胡来,害应钟被抓,前往茂州之路又生波澜,您又怎会冒险来此。”
他们女郎是肃安公府最尊贵的嫡小姐,是国公爷和夫人的心尖尖,她生来体弱,自幼便娇养在闺阁,如今却被迫颠簸。
“是属下等人无能,才累的女郎如此。”
从魁说道:“今日之事虽然做的隐秘,但那江朝渊城府极深,他既起疑,定会继续查您。”
“我就是要引他来查。”
不仅是江朝渊,还有冯辛宏。
孟宁说话时有些虚弱,“江朝渊太过多疑,又聪明的过头,有他和靖钺司的人在,我们很难绕过他安然到茂州。”
“倒不如借他和冯辛宏的不和,把江朝渊留在奉陵。”
从魁一惊:“这太过冒险了。”
孟宁看着他:“我们行事,哪一桩不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