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何止是重,小腿骨裂了,皮下也积了淤血,要不是及时用针帮他引出来,这腿就废了。”
那大夫拿着帕子擦掉手上的血,眉毛都拧成了疙瘩,
“孟公子这膝骨本就断过一回,还没长好又错了位,今日虽然重新续骨,可加上这小腿骨的伤,就算是长好了也难好的彻底,往后刮风下雨,这腿怕都是得疼的入骨难耐。”
想好彻底,不可能了。
孟明轲满面都是冷汗,脸皮不自觉的痉挛,抓着床被疼的手上青筋浮起。
孟宁细声说道:“都怪我,若是早知道会连累阿弟,我昨日就不该去裕丰斋……”
这大夫的铺子就在福来巷口,昨儿个亲眼瞧见那些凶神恶煞闯进巷子里的人,而且裕丰斋那点儿事今日早就传开了。
那可是黄泉口走过一遭的事情,见眼前小姑娘病弱苍白的模样,大夫忍不住叹了一声:
“孟小娘子也别自责了,京里头的官爷咱们哪能招惹得起,孟公子这伤虽重,但只要养好了也不妨碍走路,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倒是孟小娘子,你本就体弱,这次又数症并发,元气损伤太过,接下来可千万不能再碰那些诱症之物了。”
孟宁轻声细语:“多谢大夫,我会记着的。”
“那我先回去给孟公子抓药,晚些你去……”
原是想要让孟宁去铺子上拿药,可瞧她这幅风吹都要倒的样子,大夫连忙改口,“等下让我家闺女把药给你们送过来。”
孟宁道了谢后将大夫送至门前,见他去与雁娘子打招呼,她抬眼看了下四周屋檐在门前站了片刻,这才返回了房中。
外间隐有光透进来,屋中显得亮堂。
孟家姐弟住着的偏房正对着院前,却又离喧闹的正门最远,加之拐角处有个梁柱刚好能遮挡外面,是个既安静又周全的地方。
孟宁缓步走回床前时,床上的少年已经扯掉了嘴里的东西,唇上沾着血,脸比她还要白。
窗外有风吹在打开的窗扇上,明明不大的声音却如擂鼓急振,孟明轲满是怒然抬头:
“你要是不想救我,大可不用理会我,何必将我困在身边又这般屡次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