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还来了劲儿,拉着别人准备起义,别人一听立马吓破了胆,将他赶出门去。
而快马之所以能留着命挑大粪,是因为对门的老奶奶放了他一马。
返乡团活埋了老奶奶儿子,快马也参与了。
老奶奶曾抓着他的裤腿哀求过他放过自己的儿子,然而返乡团还是下了手,并用刀背把老奶奶打晕了。
后来在审判快马时,让老奶奶作证,指认杀害儿子的凶手,老奶奶闭着眼睛,满脸眼泪的用力摇着头。
因为快马刚死了老婆,有个两岁的女儿,整夜整夜的哭,对门的老奶奶每夜都能听到。
等后来,快马就上了年纪,放弃了继续做啥事,没事就教那个叫他“姥爷”的小孩子,那个他起名叫小狗的孩子,教他学瞄准,看着他下河逮鱼。
老奶奶也死了。
出殡那天,快马在老奶奶的坟前坐了一天,渐渐想通了一些事。
第二天,快马带小狗去赶集,小狗端着枪到处乱瞄,最后调皮的瞄准快马。
这支从来没有响过的枪射出的弹药击中了快马。
快马扑通跪下,长叹一声。
“天灭我也!”
这篇戛然而止在“天灭我也”四个字的位置,其后的半页稿纸仍旧一字未写。
咝。
韦君宜掩卷沉思良久。
“怎么样?”
韦君宜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不知江弦何时已经坐回到她身旁。
“潇洒。”
韦君宜思索一阵儿,给出了这么个两字评价。
“这故事写的一点儿不落俗,真让人耳目一新,照我看,文学界能写出这种好故事的人真不是太多,你这思想和思维的前卫,真是不愧‘快马’二字。”
“您客气了。”
江弦自谦一句,“我心里还是明白的,这篇和《天局》相比,还是有差距的。”
“此言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