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光线,随着烛火熄灭,殿内骤然一暗。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韩信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相爷可知,某前夜与一戴狼面具的海盗聊了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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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敢私审海盗!”
临座的曾延闻言拍案而起,甲士们同时拔刀,却见殿后转出数十名宋军,手中神臂弓已瞄准他们咽喉。
戴面具的海盗头领赫然在列,颈间缠着宋军的红绳,咧嘴露出缺齿:“曾家主,陈相爷,占城的碉楼布防图,某可都告诉张将军了,实话告诉你们吧,占城的城门已开,宋军已入城,一切都逃不过先生的算计,某劝你们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张世杰几步上前,掀开了一位殿内侍立的占城甲士衣襟,露出了内衬的元军“张”
字旗号:“撵走占城王,私通元寇,蓄养海盗,劫掠过往船只,中饱私囊,陈宜中,你可知罪?”
陈宜中后退半步,使劲摔碎了手中酒盏,琥珀色酒液在青砖上蜿蜒如血,等了半晌,提前埋伏的刀斧手却并未出现。
张世杰大笑,“城门已开,我大宋精锐已接管占城守备,先生早已命人收拾了你殿外埋伏的刀斧手,事到如今还不束手就擒。”
幼帝忽然指着他腰间玉珏:“陆爱卿,他的玉珏有裂痕,像朕打碎的琉璃盏。”
“陛下明鉴!”
韩信踏前一步,手执腰间断枪,寒芒映得陈宜中面如土色,“鬼哭屿的海盗们早已供认,你与曾延命他们劫杀宋民,献童男童女给元寇,换得甲胄兵器。”
“一派胡言!”
陈宜中色厉内荏,却见一旁的海盗头领从怀中掏出一份染血的文牒,正是他与张弘范的密信。
陈宜中颤抖着跪下,“陛下饶命!
老臣愿献出占城全部金银粮草!”
幼帝对韩信说道,“如何处置,但凭先生做主。”
韩信对幼帝作揖后说道,“谨遵陛下令,罪臣陈宜中,占城所属早已是大宋囊中之物,你私通元军,罪无可赦,但念你曾为宋臣,某允你全尸,暂时收押。”
他转头对张世杰,“将陈宜中软禁于望海楼,派人严加看守。”
是夜,占城粮仓打开,城内军民分到了热腾腾的米饭。
走出王宫时,海风卷起幼帝的披风,露出里面新绣的“山河永固”
四字。
新兵望着陈宜中被拖走的狼狈背影,忽然想起“老熊”
说过的话:“贪官比元寇更可恨,因为他们啃的是自家根基。”
“先生,”
他握紧手中雕翎箭,“为何当时不杀了他?”
韩信望着占城百姓偷偷探向这边的目光,压低声音:“杀一人易,收民心难。
且暂留他一日,明日让城中百姓看看背叛大宋的下场。”
他摸出从陈宜中书房搜出的密档,“明日同时会将陈宜中等人的罪证公示,占城百姓自会明白,大宋为何而战。”
暮色浸染王宫飞檐时,新兵看见韩信独自登上望海楼,手中铜钱在指间转动,映出天边如血的残阳。
他忽然明白,这一仗,赢的不只是占城,更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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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处决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