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长安太学见过晁错的后人弟子推演火德阵图,却不想今日在自家城下亲眼看见此阵。
受惊的战象甩动长鼻时,铁犁的倒刺已在象腿划出深可见骨的血口,宗周儿郎借着牛群冲撞的势头跃上象背,用匈奴人惯用的套马索绞住象奴脖颈,而匈奴屯田兵竟手持汉地刀枪砍向象鞍鞯革。
当火昱的将旗在尘雾中若隐若现时,莎车王终于看清旗角翻卷处,铁犁的犁尖正穿过狼头的双眼,那是当年晁错的屯田兵解决犬戎时留下的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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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车军大败,狼狈逃回城内。
是夜,军帐内的牛油烛噼啪作响。
火昱的指尖划过《西域屯田疏》末尾的朱砂批注,那是晁错临终前特意为火家添的&0t;胡汉同耕,以犁为剑&0t;八字。
莎车王遣使求和,莎车使者跪在中军大帐的羊毛毡前。
&0t;回去告诉你们王,&0t;火昱忽然抽出腰间玉珏按在疏文之上。
&0t;这铁犁既能翻耕粟麦,也能犁开顽石。
降则赐铁犁千具,战则犁铧饮血。
&0t;
他说话时,帐外传来屯田兵修整农具的声响,周卒的夯土声混着西羌人调校缰绳的唿哨,在夏夜的凉风中织成一曲奇异的和鸣。
使者抬头时,正看见都护铠甲内侧绣着的细字:&0t;火氏子孙,当使西域无战事,犁铧有歌声&0t;,那是用篆书与佉卢文双线绣就的祖训,在烛影里微微亮。
火德三百一十年,冬至。
镐京的太庙举行“火德续典”
,新君周哀王姬去疾亲手将第十七具铁犁放入太庙密室,与晁错的初代铁犁并列。
铁犁上刻着每代君主的年号,最新的一具刻着“哀”
字,刃口还沾着东郡新麦的泥土。
“陛下,”
太学博士呈上泛黄的《晁公手札》,“此乃晁公摄政第十年所书,言‘火德非一姓之德,乃天下之德’。”
姬去疾抚摸着手札上的血痕,忽然想起太学墙上的童谣:“晁公犁,万年基,耕者在,周室兴。”
他转头对博士道:“开太庙密室,让百姓瞻仰晁公遗物。”
消息传开,百姓从四面八方赶来,赤巾汇成红色的河流。
一位老妇人捧着祖传的铁犁碎片,跪在晁错画像前:“先祖曾言,晁公犁过的地,连草都长得壮实。”
火德三百一十五年,春分。
一支神秘商队从东海而来,领呈上青铜鼎,鼎身刻着“火德永昌”
四字,与晁错时期的铭文如出一辙。
姬去疾震惊地现,鼎内竟藏着一卷《耕战秘录》,开篇便是晁错的手迹:“凡日月所照,皆当有耕者。”
商队领褪去胡服,露出内衬的赤巾:“吾祖乃晁公亲卫,当年随其屯田河西,后远渡东海,传火德于蛮夷。”
是夜,姬去疾在密室中对着晁错的铁犁焚香,忽然明白——所谓火德,早已越宗周的疆域,成为文明的火种,在更广阔的天地间生根芽。
火德三百二十年,暮春。
郑共公姬丑站在太学的讲台上,望着台下胡汉学子混杂的面孔,举起一尊铁犁模型:“此犁名为‘晁公’,乃用陈仓道的陨铁所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