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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李牧为赵将时,日击数牛飨士,却令士卒‘谨烽火,多间谍’,看似怯战,实则蓄势。
臣请陛下仿此策,先固边境,再图进取。”
王玄谟忽然嗤笑:“御史中丞大人可知,李牧最终如何?赵王迁中反间计,斩李牧而亡赵国!
陛下岂能效法亡国之策?”
“王太守!”
郗自信厉声呵止,“李牧之死,乃因君昏臣佞,非策之过!
今陛下圣明,若能——”
“承天,”
文帝抬手打断,语气稍缓,“朕知你忠君爱国,但北伐之事,朕意已决。
你且退下,让朕与玄谟再议细节。”
郗自信望着文帝疲惫的神情,心知再难挽回。
他深深叩,竹简触地出清响:“陛下若执意北伐,臣唯有一请:命宗悫、沈庆之等宿将随征,切勿单用偏师。”
王玄谟脸色微变,文帝却已转身望向窗外雨幕:“朕自有安排。
退朝吧。”
郗自信退出殿门时,正遇新任御史中丞袁淑抱牍而入。
那少年官僚见状,忙侧身避道,目光落在郗自信手中竹简上:“何公又进《实边论》?”
“某闻陛下与王太守论兵至子时,言‘闻玄谟策,如见卫霍重生’。
何公何不顺应圣心?”
郗自信盯着袁淑袖中露出的《封禅书》草稿一角,心知此人必以此书献于文帝,文帝必坚定北伐之决心。
他压下心头激荡,沉声道:“袁公可知,‘顺圣心’易,‘安天下’难?
袁淑怔了怔,旋即笑道:“何公果然风骨凛然。
某虽不才,却知‘顺势者昌’。”
说罢,这位新任的御史中丞昂步入殿内,袍角扬起的风带扫过郗自信手背,凉意透骨。
是夜,郗自信独坐御史台后衙,案头烛火将《实边论》竹简的影子投在墙上,宛如一具枯骨。
“大人,”
侍从推门而入,捧着件狐裘,“天冷了,添件衣物吧。”
郗自信摇头,目光落在窗外雨幕:“去将《实边论》抄录十份,分送各州刺史。”
“大人,这。
。
。”
侍从面露难色,“陛下已驳回安边之策,若私自传抄。
。
。”
“传抄。”
郗自信打断,“就说。
。
。
就说此乃御史台备查文书。”
侍从欲言又止,最终领命而去。
郗自信望着案头未动的药盏,忽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屯田策”
章节,将“勾践”
二字染得通红。
元嘉二十四年正月,王玄谟率军北上那日,郗自信撑着病体登上石头城。
江风猎猎,吹得他衣袍翻飞,却吹不散他眼中的悲凉。
他望着水师战船扬起的“宋”
字大旗,只觉壮怀激烈,却又让人无力回天。
“大人,该回去了。”
侍从轻声催促。
郗自信点头,转身时瞥见城墙上的招贤榜,王玄谟的画像被贴在榜,旁边写着“北伐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