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外组成箭阵,铁箭穿透箭窗的频次越来越密,魏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一名中箭的北魏偏将从箭楼坠落,甲胄撞在寨门的火墙上,出沉闷的巨响,恰如拓跋焘此刻的心跳。
“顶住!
给朕顶住!”
北魏皇帝的狼头刀劈翻两名退缩的士兵,却挡不住飞虎军从缺口涌入的洪流。
薛安都的短斧队掷出的短斧在空中连成一道道银网,专砍魏兵的手腕,断落的长矛在地上叮叮当当乱响,像一串破碎的铃铛。
辛弃疾踏着燃烧成火炭的寨门冲入寨内,斩马刀横扫之处,魏兵的狼皮袄全都裂成碎片。
他瞥见中军帐前的旗杆,三丈高的狼头旗正在风中挣扎,旗面的金线被火星烧出细洞,像筛子般漏下细碎的火光。
“拿下那面旗!”
他的吼声穿透混乱。
沈攸之应声冲去,重剑斩断旗绳的刹那,被一名北魏亲卫抱住双腿。
少年将军反手拔出三棱锥刺入对方腰侧,却被另一名魏兵的长矛刺穿左臂,鲜血顺着矛杆滴在旗杆底座,晕开一朵朵桃花。
“给我死来!”
薛安都投掷的飞斧劈开那名亲卫的头颅,一把将沈攸之护在身后,自己顺着旗杆攀爬。
薛安都的铁甲被流矢击穿数处,血顺着甲叶滴在火炭上,冒出细小的白烟,却仍死死攥着旗杆顶端的滑轮。
当狼头旗轰然坠地时,拓跋焘只得在亲卫的簇拥下往码头撤退。
他听见身后传来飞虎军的欢呼,那声音像无数根钢针,扎得他耳膜生疼。
黄河水面的战船已升起风帆,却被宗悫的弩箭射穿了帆布,鼓胀的船帆瞬间瘪成一堆大大的布袋,占着甲板本就不多的空间。
“陛下,快上船!”
长孙观的朝服已被烧得只剩半幅,他推着拓跋焘往跳板跑,却被一支流矢射中后背。
老臣转身的刹那,看见辛弃疾的斩马刀正劈向挡在追击路线上的一个个仓皇撤退的北魏士兵,刀锋入肉的钝响在夜色中有节奏的响起。
只见辛弃疾的刀鞘上,血珠顺着“济南”
二字的刻痕缓缓流淌。
“陛下。
。
。
快走。
。
。”
长孙观大骇道。
拓跋焘踉跄着跳上战船,回头望见留下拖延时间的新任亲卫长的尸体被飞虎军挑在矛尖,望见那面狼头旗被踩在马蹄下,望见辛弃疾正将一面新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