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声:“陆司徒三思!
平城守军本就已不满两万,若再抽掉一万。
。
。”
他压低声音,尖细的语调里带着诡异的蛊惑,“老奴刚收到南朝细作密报,刘义隆给辛弃疾了金牌,催他退兵。
这时候派兵,岂不是帮他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
陆丽的声音陡然拔高,甲叶间露出的箭疤在烛火下明暗交错。
“阳泉粮仓若落入敌手,前线将士就得嚼树叶充饥!
当年赫连勃勃筑统万城,靠的就是‘粮道如血’的铁律!”
他指向殿外的烽火台,那里的黑烟已比辰时浓了三分,“再说辛弃疾若真要退兵,何必在邺城还留着那三千飞虎军?那分明是牵制我军的疑兵!”
殿内的争论惊动了列席的宗室大臣。
散骑常侍乐平王拓跋拔突然出列,他的父亲拓跋丕乃是太武帝拓跋焘异母弟,曾参与灭北凉之战,此刻他捧着家传的铜制兵符:“太子殿下,臣愿随陆司徒出征!
朝堂最后一次收到阳泉传信说‘城中奸细异动’,恐怕这绝非普通兵匪所为!”
“奸细?”
拓跋晃心中一凛,想起父皇临走前的嘱托:“汉人善用间,需防城内异动。”
他看向长孙观,老臣正用玉笏在地图上划出一条弧线——从阳泉斜向代郡,恰是北魏布防的薄弱处。
“太子殿下,”
长孙观的声音沉稳如钟,“《孙子》云‘兵闻拙,未睹巧之久也’。
阳泉失守已近半月,再迟恐生变数。
可留五千禁军守平城,另遣两千骑沿桑干河布防,既保后路,又能策应陆司徒。”
宗爱还想争辩,却见拓跋晃抓起案上的令箭,铜簇在晨光中闪着决绝的光:“准奏!
赐陆司徒棠溪宝剑,凡延误军情者,先斩后奏!
着乐平王拓跋拔、羽林中郎尉元为副将辅佐陆司徒。”
令箭掷在陆丽面前,箭杆上的“拓跋”
二字与虎符上的纹路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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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校场的号角在辰时三刻撕裂长空。
一万禁军列成的方阵如黑色潮水,甲叶反射的日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陆丽勒马立于点将台,看着士兵们往箭囊里装填火箭,忽然想起多年来跟随太武帝南征北战的情景——那时他还是个持槊的少年,如今鬓角已生华,而手中的刀却比当年更利。
“记住,”
他拔出棠溪宝剑,剑身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雪亮的弧线,“阳泉的粮仓烧了可以再建,但大魏的骨气不能丢!
谁斩得敌军级最多,赏锦缎百匹,封县侯!”
话音未落,台下爆出山呼海啸般的回应,甲叶碰撞声惊起一群栖息在旗杆上的乌鸦。
大军开拔时,平城百姓挤在街边观看。
一个裹着狼皮袄的老妪捧着刚出炉的胡饼,往士兵怀里塞:“多杀几个南朝兵,替我儿报仇!”
她的儿子去年死于瓜步山之战,尸骨至今未归。
梳总角的孩童举着木刀追了半里地,直到被母亲拽住,还在喊着“踏平阳泉”
。
陆丽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