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悫的弓弩营对着靠近的北魏前哨骑兵齐声放箭,三百支箭矢在空中织成一张大网,瞬间传来魏骑的惨叫。
“元帅!
末将已观察地形,请命过左侧小腿深的河谷,守左翼山岗,能覆盖这个决战之地”
他的弓已拉成满月,箭簇对准了敌阵最密集处。
辛弃疾允诺,随即继续号施令。
“沈攸之!”
辛弃疾的刀转向西侧,“带你的人在西侧设好倒钩阵。”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告诉弟兄们,今日这山阴县北门外这片空地,就是咱们的‘却月之阵’!”
残垣北面的呐喊声震得身后砖石簌簌掉落。
沈攸之的攻坚队飞虎纹在火光中闪着冷光;宗悫的弓弩手们正往箭杆缠麻布,浸过桐油的布团遇火就能燃成火炬;薛安都的突击营则在辛弃疾身后排列成楔形,每个人背后都插着两柄短斧——那是冶山特意为之打造的破甲利器。
辛弃疾望着渐渐成型的阵列,暗合兵法中“死地则战”
这四个字,如今与北魏大军“狭路相逢”
就看谁是勇者了。
远处传来的震天的马蹄声渐渐逼近,陆丽的前军骑军已冲过浅滩,铁甲反射的残阳照亮了他们狰狞的狼头盔。
“列阵!”
辛弃疾的斩马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让北人看看,什么叫飞虎军的锐气!”
残阳如血,北魏大军的铁蹄掀起的烟尘将天幕染成一片灰黑。
陆丽的“陆”
字大旗在风中舒展,旗下一万两千精骑列成三排楔形锋矢阵,甲胄反射的残阳如碎金泼地,连河谷里的鹅卵石都泛着冷光。
“元帅,北魏前军开始加了!”
沈攸之的铁斧在掌心转了半圈,斧刃上还沾着山阴县的焦木碎屑。
他身旁的攻坚队已换乘缴获的北魏战马,铁盾斜挎在肩,盾面的飞虎纹被夕阳镀上金边。
辛弃疾勒住胯下的战马,这匹神骏的战马喷着响鼻,前蹄在碎石地上刨出一道道浅坑。
他抬手抹去脸上的烟灰,露出的眼神比斩马刀还亮:“薛安都,你的突击营跟我走中路;沈攸之待在右翼,注意他们第二排的骑兵;宗悫——”
“末将在!”
左翼的弓弩营已搭箭上弦,三百张神臂弓的绞盘出整齐的“咯吱”
声,宗悫的吼声顺着风滚落下来。
“注意射他们的旗手,那里兵力最厚实,事半功倍。”
辛弃疾嘱咐道。
话音未落,北魏军阵突然爆出震耳的呼哨。
第一排骑兵如黑色潮水漫过浅滩,铁蹄踏碎水面的声响里,夹杂着鲜卑语的战歌。
陆丽的亲卫营举着长槊冲在最前,槊尖的红缨在暮色中连成一片血雾。
“记住我们在芍陂练的‘凿穿阵’!”
辛弃疾的斩马刀突然指向敌阵右翼,那里的骑兵队列比别处稀疏了半尺。
“沈攸之,看见那面歪了的狼头旗没?等第二排骑兵冲过,跟着我从那里插进去!”
辛弃疾对瞬息万变的战场中的破绽完成指导。
随即,“杀!”
辛弃疾的吼声很快与数万柄兵器的碰撞声交织,惊得夕阳都颤了颤,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