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北魏的残部据守这些城池,咱们正处在包围圈之中,据探马回报,北魏残部扬言要光复平城。
若是一个个强攻,怕是要折损不少弟兄。”
辛弃疾抓起案上的狼毫,蘸了些北魏官仓的墨锭,在地图上圈出“代郡”
二字。
墨汁在羊皮纸上晕开,恰似他心中盘旋的计策:“刘将军,可还记得淮阴侯韩信遣使传檄而定燕地之故是。
如今我们何不效仿之?”
帐帘被风掀起,带进几片烧黑的瓦砾。
薛安都拍着腰间的短斧大笑:“将军是想让拓跋晃那小子写降书?他前日还在牢狱内骂咱们是‘南蛮’呢!”
“此一时,彼一时。”
辛弃疾忽然起身,走到羁押拓跋晃的偏帐外。
透过窗棂,正看见这位北魏太子用指甲在墙上刻字,痕印歪歪扭扭,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八个汉隶。
“殿下倒是好笔法。”
辛弃疾推门而入,靴底碾碎了地上的陶片。
拓跋晃猛地转身,金冠歪斜地挂在髻上,黑色王袍的袖口已被锁链磨出毛边:“要杀便杀!
我拓跋氏子孙,没有孬种!”
辛弃疾从怀中摸出块玉佩,玉质温润,上面的“东宫”
二字正是拓跋晃的私印——这是从他寝殿搜出的遗物。
“殿下可知,永嘉之乱时,司马氏南渡,琅琊王司马睿正是靠王导的‘江左新政’才站稳脚跟?”
他将玉佩掷在案上,玉面映出拓跋晃涨红的脸,“如今你若肯传檄北州,让代郡、马邑等城池不战而降,便是救了北魏各城池的士卒百姓。”
拓跋晃的拳头攥得白,指节抵着案上的青铜灯台,火星溅在他手背上:“孤乃大魏太子!
岂能为你南朝作伥?昔年我祖道武帝灭后燕,也未尝有半分屈膝!”
“道武帝?”
辛弃疾忽然冷笑,指腹叩击着案上的《国书》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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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年为慕容垂所败,藏在牛川时,若非那王猛之子暗中相助,何来后来的代国复兴?殿下连自家史书都忘了?”
帐外传来更夫敲梆的声音,三响,沉郁如钟。
拓跋晃望着窗外的月色,那轮孤月曾照过他祖父拓跋珪的参合陂,也照过刘裕北伐的军帐,此刻却冷冷地悬在他头顶,像一道无声的诘问。
“孤若不从呢?”
他的声音渐渐高了上去,金冠上的红缨垂在眼前,遮住了眼底的动摇。
拓跋晃气血上涌,“恨不当初学那蜀汉北地王刘谌!
宁可战死失社稷,绝不拱手让江山!”
说完,大吼一声,“今日我拓跋晃宁死不降!”
吼完,就抢身边飞虎军的兵刃自杀。
辛弃疾手疾眼快,一巴掌把拓跋晃拍在地上,对他谆谆教诲,“太子殿下,某劝你息了这个自戮之心,即便你已自杀身亡,某也会仿蔡邕写《独断》的笔法,临摹你的字迹传檄北州。”
辛弃疾的斩马刀突然出鞘半寸,寒光映在拓跋晃颤抖的瞳孔里,“届时天下人只会说,北魏太子贪生怕死,亲笔降书献城。
殿下觉得,九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