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被他挪用来当做联络黑槊营旧部的经费。
每到深夜关店后,宗爱都会钻进钱肆的暗格。
暗格里摆着道武帝拓跋珪的牌位,他点上三炷香,对着牌位叩拜,将当日赚的铜钱挑出几枚刻着稻穗纹的,用刀一点点刮去纹路,嘴里反复念叨:“总有一日,要让大魏的钱,再流通天下;要让道武先帝的牌位,重新摆进太极殿。”
拓跋晃则成了孔庙的常客。
他跟着老儒读《诗经》,摇头晃脑念“民亦劳止,汔可小康”
,学写汉字时,连笔画顺序都要反复请教。
有次汉童围着他问“鲜卑人的狼头旗是什么样的?是不是比‘大同’旗威风?”
,他愣了片刻,竟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如今有‘大同’旗,能让大家有饭吃、有田种,比什么旗都威风。”
这话被飞虎军的人听去,报给辛弃疾时,还加了句“太子似已融汉,对大魏旧事绝口不提,可放心任用”
。
可每当夜深人静,拓跋晃都会从枕下摸出那枚北魏太子的玉珏——玉珏上的狼纹已被摩挲得亮,是他满月时拓跋焘亲手挂在他颈间的。
他指尖反复划过狼纹,想起父亲教他骑射时说的“大魏的男儿,宁死不做他人附庸”
,眼泪便会浸湿枕巾,滴在玉珏上,晕开细小的水渍。
这日傍晚,众人又聚在那处宅院。
长孙观带来了好消息:“云中的五个百夫长都应了,说定举火为号;我已派心腹乔装成商贩,带着密信去见陛下,信藏在货物的垫砖里,砖缝用桐油封了,不会被搜出来。”
他展开密信的副本,上面用鲜卑文写着“陛下,平城已失,襄阳可缓,回军夹击,擒辛弃疾,方可一统”
。
宗爱则掏出一张手绘的城防图,图上用朱砂标着粮库、州衙的位置。
“城西粮库的守军,有一半是黑槊营旧部,我已用‘监国符’联络上了,他们答应届时打开粮库大门,放咱们的人进去。
薛安都的一千人守不住城,咱们定能一举擒住辛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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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晃看着眼前的计划,心里却突然闪过一丝不安:“咱们。
。
。
咱们这样骗辛将军,会不会太冒险?他待咱们不薄,若。
。
。
若事败。
。
。”
“殿下不可妇人之仁!”
长孙观拍着他的肩,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
“昔年郑伯克段于鄢,隐忍二十余年才动手;咱们不过忍了月余,又算得了什么?等擒了辛贼,再劝他归降就是——刘氏皇家俱为‘飞鸟尽良弓藏’之辈,他惟有为我大魏效力才免得身死,将来灭南朝、统天下,少不了他的功劳;他若不肯,便。
。
。”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语气狠戾,“反正咱们已走出了第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
可他们没注意到,院墙外,那个卖胡饼的小贩正悄悄收起油纸。
他是飞虎军安插的情报人员,长孙观派心腹出城时,他跟着走了半程,见那心腹将藏着密信的砖塞进货物底层,便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