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颌,手里握着柄锈迹斑斑的环刀——那是河北义军领,去年在冀州抗金时被金军打散,一直带部队躲在山里。
为那人看到城头的辛弃疾,快步上前,“噗通”
一声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哽咽。
“辛元帅!
俺们河北义军,早就听说您的威名!
去年金军攻破冀州义军大营,俺爹娘、弟兄都死在他们手里了,俺们只能是躲在山里,每天都盼着有人能带着俺们报仇!
今日特意来投靠您,求您带着俺们一起抗金,为百姓报仇,为大宋雪耻!”
他身后的几个领也跟着跪下,有个年轻的领还抱着个孩子,那孩子手里攥着根木刀,奶声奶气地喊:“杀金狗!
为爹娘报仇!”
辛弃疾连忙走下城头,伸手一一扶起众人,掌心触到对方那一双双粗糙的手时,全部都满是老茧和刀伤,显然是常年抗金和劳作留下的印记。
“众位快起来!”
他的声音温和却坚定,“咱们都是抗金义军,不分河北山东,不分先来后到!
你们来了,就是咱们大伙的兄弟,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他指着身后的济南府,“这城,是咱们的;这田,是咱们的;这天下,也是咱们汉人的!
只要咱们齐心,就没有打不赢的仗,没有赶不走的敌人!”
河北抗金领握着辛弃疾的手,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多谢元帅!
俺们跟着您,就算战死,也绝不后退一步!”
城头上的“宋”
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朝阳越升越高,金色的光芒洒在济南府的每一个角落——洒在义军整齐的队伍上,洒在百姓欣慰的笑脸上,洒在田埂上生机勃勃的新麦上,也洒在辛弃疾坚定的眼眸里。
他望着眼前这幅军民同心的景象,握紧了腰间的横刀。
刀背那道旧痕在阳光下格外清晰,那是耿京故去后,看着兄弟们一路抗金的印记。
如今,义军的势力越来越大,百姓的支持越来越多,耿京未竟的遗愿,他们离实现它越来越近了。
“传我将令!”
辛弃疾对着诸将高声道。
“王世隆守济南府,负责统筹粮草;魏胜带长清义军,加固平阴、长清防线;马全福率平陵人马,继续开垦屯田,保障供给;李铁枪统领骑兵,与河北义军汇合,熟悉河北地形;某则亲自去历城,安抚那里的百姓和降兵!”
“遵令!”
诸将领命,声音震得天地都在回应。
城下的百姓们还在欢呼,孩子们举着木刀木枪,跟在义军队伍后面跑,嘴里喊着“抗金!
抗金!”
的口号。
辛弃疾站在城头,望着远方的天际。
春风吹过,带着新麦的清香和百姓的笑声,这抗金的路还很长,金军的主力还在北方虎视眈眈,朝廷的援军依旧遥遥无期。
但只要弟兄们同心,百姓们支持,只要这田地里的新麦还在生长,只要这“宋”
字旗还在飘扬,终有一天,他们能把金狗赶出中原,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河山。
远处的官道上,又有一队流民朝着济南府赶来,他们手里举着“愿随辛元帅抗金”
的木牌,在朝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