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军的号角声骤然响起,像惊雷般炸响在洼地中。
李铁枪率领五千骑兵,从西侧土坡后面冲锋而下,铁枪如林,枪尖泛着冷光,直扑金军后军。
骑兵们的呐喊声震得平原都在抖,战马的马蹄踏在地上,溅起的尘土混着草屑,像一道移动的火山。
最前排的骑兵手里握着新装备的女真弯刀,刀身映着晨光,划出道道银弧,他们对着金军后军跟随的签军大喊:“降者不杀!”
金军后军的签军本就不愿为金军卖命,看到义军冲锋,顿时大惊失色。
人群中,一个满脸皱纹的老签军率先扔下手中的长矛,“哐当”
一声砸在地上,他踉跄着扑向义军骑兵,双手紧紧攥住一个年轻骑兵的马缰。
“将军!
俺们是汉人!
俺们早就不想帮金狗卖命了!”
有了他带头,更多签军纷纷扔下兵器跪地投降,有的甚至捡起地上的石块,朝着金军正规军砸去,嘴里喊着“俺们也是汉人!
将军,别打我们!”
有的签军甚至在看到义军冲锋后也跟随着冲向金军正规军,嘴里喊着“俺们也要抗金!”
马全福则是率领着步兵,推着裹着铁皮的拒马,从东侧土坡冲下来。
拒马的尖刺上还沾着前几日演练时留下的木屑,此刻重重砸在地上,震得周围的枯草簌簌抖,挡住了金军的退路。
士兵们撒出铁蒺藜,金军的战马踩上去,瞬间嘶鸣着人立而起,把背上的士兵甩在地上,被义军手中的武器瞬间刺穿咽喉。
另外的一队士兵则后撤开始按照之前的训练开始在金军退路上埋设铁蒺藜。
士兵们半跪着,飞快地将铁蒺藜埋进浮土,黑色的尖刺隐在枯草间,刚埋好,就有一名临阵脱逃的金军驾着战马踩了上去,瞬间嘶鸣着人立而起,将背上的士兵甩在地上,那士兵还没爬起,就被旁边义军士兵手中的弯刀刺穿了咽喉。
纥石烈志宁见后军被辛弃疾的义军突袭,脑中“嗡”
的一声空白,暗道一声不好,他慌忙伸手去拔腰间的马刀,手指却因慌乱打滑,好几次都没握住刀柄。
他只好作罢,急忙号施令想要聚拢周围混乱的后军,可后军将士们早已被冲锋的义军气势所摄,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反而军阵被冲散,裹挟着向中军撞去。
纥石烈志宁见此情形,只好提前撤退,猛踢马腹,战马吃痛,喷着白气往中军帅旗方向奔去。
远远望见仆散忠义的帅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才稍稍稳住心神,加靠近。
“稳住!
列阵!”
仆散忠义早已看到后军起了骚乱,此刻正在中军大阵中嘶吼着,拔出马刀想要组织防御。
他骑着黑色的大宛马,冲在最前,想要挡住义军和金军后军溃兵的冲锋,却看到身后平原南侧突然燃起一团大火——李林的五百人小队,将拖在马后的树枝点燃,又抛出早已准备好的硫磺火罐等引火之物,火焰瞬间蔓延开来,浓烟滚滚而来,将金军的前路也彻底阻断。
“不好!
中了叛军的奸计!”
仆散忠义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死死盯着那团大火,瞳孔骤然收缩——他终于明白,那烟尘哪是什么义军的大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