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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被皮室军的盾阵分割成数股,失去了呼应,只能各自为战。
捧日军的弩箭不断从高处落下,灵鹫宫的寒冰暗器在暗处偷袭,机关陷阱则时不时吞噬掉一条生命。
有人怒吼着挥舞长刀劈开数支弩箭,却被侧面冲来的皮室军长矛刺穿胸膛;有人凭借精妙身法躲过陷阱,却终究难逃数支长矛的合围;有人拼尽最后力气掷出手中短刃,却在即将命中目标时被一枚寒冰暗器击中手腕,短刃脱手落地。
宫道上,尸体已经堆得老高,有慕容氏死士的,也有皮室军与捧日军的,层层叠叠,几乎让人无处下脚。
台阶被鲜血浸透,踩上去脚下打滑,发出“噗嗤”的声响。
花圃里的花草早已被践踏得不成样子,花瓣与枝叶混在血泊中,成了诡异的点缀。
暗红色的血水流淌着,顺着宫道的缝隙汇聚成小溪,在宫殿檐角下悬挂的火把映照下,闪烁着妖异的光泽,时而暗沉如墨,时而又泛起一丝诡异的猩红。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汗臭味与皮革燃烧的焦糊味,耳边充斥着兵刃交击的铿锵声、临死前的惨叫声、战号的呼喝声,交织成一曲绝望而惨烈的悲歌。
慕容氏的百年积累,在大辽皇宫这铜墙铁壁般的防御面前,正一点点被碾碎、吞噬,最终化作宫阙间一抹浓重到化不开的血色。
战场中心,只剩下两道浴血的身影在疯狂挣扎!
慕容博与慕容复!
两人背靠着背,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孤狼。
慕容博的灰袍早已被鲜血染透,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他须发戟张,双目赤红,口中不断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斗转星移”被他催发到了极致,双掌翻飞间,形成一个混乱而狂暴的力场漩涡!
袭来的长矛被牵引着刺入同伴的身体,射来的劲弩被强行扭转方向射向远处的辽兵,甚至灵鹫宫弟子射来的寒冰暗器也被他险之又险地牵引开,打在附近的石柱上,爆开一团团冰花!
他掌力雄浑依旧,每一掌拍出都带着风雷之声,将逼近的盾阵轰开缺口,但每一次爆发,都伴随着他嘴角溢出的更多鲜血和更加急促的喘息!
围攻他的皮室军悍将和江南高手们,如同盯上猎物的群狼,悍不畏死地轮番冲击,用伤换伤,消耗着他宝贵的真气和体力!
慕容复更是狼狈不堪。
他华丽的锦袍破碎不堪,沾满血污,俊美的脸庞扭曲狰狞,写满了恐惧与疯狂。
他手中的长剑早已卷刃,只能以指代剑,参合剑气纵横激荡,虽然凌厉依旧,却失了章法,只剩下歇斯底里的发泄!
他疯狂地嘶吼着:“滚开!都给我滚开!我是南慕容!我是大燕皇帝!”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四面八方刺来的冰冷矛尖、呼啸的弩矢和刁钻的刀光!
他体内的内力虽然澎湃,却因吸噬他人而来,驳杂不纯,根基虚浮。
此刻在巨大的压力和持续的高强度消耗下,内力运转已显滞涩,经脉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楚!
他左支右绌,身上已添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汩汩而出,动作越来越迟缓。
“拿下他们!生死勿论!”
阿朱冰冷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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