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劫谷入口处的机关枢纽被粗暴破坏的巨响,终于打破了谷内持续两日的宁静。
脚步声、呼喝声、兵刃碰撞声杂乱传来,由远及近,气势汹汹。
然而,居于谷心竹舍前的萧峰,却恍若未闻。
他早已听清了外面的动静,甚至能大致分辨出来者的人数和武功深浅。
但他心中波澜不惊,反而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这两日,萧峰不仅是身体恢复了二十一岁的状态,更重要的是心灵的洗礼与重塑。
眼睁睁看着毕生功力消散又重聚,将平生所学从头梳理、融会贯通,他的武学境界已攀升至一个连自己都感到玄妙的巅峰。
此刻的他,仿佛站在云端俯视人间武学,任何招式在他眼中都已褪去神秘,信手拈来便是神功。
莫说是慕容家的几个小辈,便是慕容龙城亲至,他也自信有一战而胜之的底气。
因此,当以邓云川、公冶玄、包无咎、风逐浪为首的四小家将,带着一群吆五喝六、状甚嚣张的武林人士,在面如死灰、眼神绝望的钟万仇“指引”下,最终冲破最后一道障碍,闯入这片清幽之地时,他们看到的并非如临大敌的景象,而是一幅几乎让他们嫉妒得喷出火来的旖旎画面:
竹榻畔的柔情
暖金的夕阳正斜斜坠向谷外山峦,把万劫谷的竹林染成一片蜜糖似的橘红,余晖穿过竹叶的缝隙,洒在谷心那张竹榻上,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竹香与晚花的甜意。
被众人视作“魔头”的萧峰,正慵懒地陷在竹榻里,宽大的手掌随意搭在身侧,指节分明的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他褪去了平日的凌厉,剑眉微舒,眼尾的线条也柔和了几分,夕阳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把下颌的胡茬都镀上了一层暖光。
偶尔感受到身侧的触碰,他会微微偏头,深邃的眼眸里盛着化不开的温和,像含着一汪平静的湖水,任谁看了,都要忘了他曾是叱咤江湖的铁血豪杰。
枕在他脑后的甘宝宝,此刻哪还有半分“俏药叉”的泼辣?
她身着一袭藕荷色软缎长裙,裙摆垂落在竹榻边缘,随着晚风轻轻晃。
丰盈的大腿柔软得像团云朵,稳稳托着萧峰的头,生怕他有半分不适。
她垂着眼,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鼻尖小巧精致,唇角噙着抹化不开的温柔笑意,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手中的素色丝帕在她指间翻飞,细细擦拭着萧峰额角——那里明明没有汗,可她动作却无比认真,仿佛在打理世间最珍贵的宝贝,每一下触碰都轻得像羽毛,眼底的爱慕浓得能溢出来,连看向萧峰的目光,都软得能拧出水。
跪坐在榻尾的钟灵,扎着俏皮的双丫髻,鬓边别着两朵刚摘的粉白山茶,花瓣上还沾着细碎的露珠。
她穿着鹅黄色短打,裙摆下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小腿,透着少女特有的鲜活。
她握着小拳头,力道拿捏得刚刚好,一下下轻轻捶着萧峰的腿,动作带着孩童般的认真。
锤到兴起时,她会抬头冲萧峰笑,嘴角梨涡浅浅,一双杏眼亮得像盛满了星光,里面全是毫不掩饰的欢喜与依赖,仿佛能为他捶腿,就是世间最快乐的事。
坐在竹榻一侧的木婉清,依旧蒙着一层薄如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