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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萧峰只是挑了挑眉,嘴角那丝笑意又深了几分。
他捏着柳枝的手指轻轻转了转,翠叶簌簌作响,竟似在跟着剑风的节奏打拍子。
待剑网离身只剩半尺,他才脚尖轻轻一点地面,身形骤然飘起——不是江湖常见的轻功腾跃,而是像被风托着般,轻飘飘往后退了三寸,恰好避开包无咎刺向心口的剑。
那动作慢得像闲庭信步,却精准得让包无咎的剑尖擦着他衣襟划过,连一根丝线都没碰到。
公冶玄见中路未中,立刻变“藏锋”为“扫叶”,长剑贴着地面横扫,想削断萧峰的脚踝。
萧峰却不躲不闪,手腕微沉,柳枝如蜻蜓点水般,轻轻搭在公冶玄的剑脊上。
公冶玄只觉得一股柔中带刚的力道顺着剑身传来,原本迅猛的剑招瞬间像陷入了泥沼,剑身往下沉了三寸,再想发力时,那股力道又突然消失,让他差点闪了腰。
“看招!”
风逐浪抓住空隙,长剑直刺萧峰后心,这一剑又快又狠,是“流云四象剑”的杀招“穿云式”。
可萧峰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身子突然往左拧了半寸,柳枝如灵蛇般反手一探,梢头精准点向风逐浪的手肘“曲池穴”。
风逐浪只觉手肘一阵酸麻,握剑的力气瞬间泄了大半,慌忙回剑挡在身前,险险避开柳枝,却已乱了呼吸节奏。
邓云川见状,心中一急,挥剑直劈萧峰肩头,想逼他回防。
可萧峰竟不回头,柳枝突然像鞭子般一甩,“啪”的一声轻响,精准抽在包无咎的手背上——包无咎正想从侧面偷袭,手背突然吃痛,一道红痕瞬间肿起,他疼得龇牙咧嘴,长剑差点脱手。
三十招过去,四小家将的额角已渗满冷汗,呼吸越来越粗重。
他们的剑招原本如流云般连贯,此刻却被萧峰的柳枝拆得七零八落:邓云川的剑总被柳枝轻轻一搭就偏了方向,公冶玄的力道总被卸得干干净净,风逐浪的杀招总被提前预判,包无咎的偷袭更是次次被柳枝抽中手背。
四人围着萧峰转得像陀螺,却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反而自己的剑招越来越乱,连“流云四象剑”的章法都快忘了。
公冶玄挥剑时,眼角余光瞥见萧峰的柳枝正跟着他的剑势动——他刚想变招,萧峰的柳枝就先一步指向他要变招的方向,仿佛早已看透了“流云剑”的所有套路。
一股寒意突然从脚底窜上头顶:对方哪里是在戏耍?
分明是在借着拆解他们的剑招,审视慕容氏武学的底细!
“停!”
邓云川猛地喝止,四人同时收剑后退,脸色苍白地看着萧峰。
萧峰手里的柳枝依旧翠绿,连一片叶子都没掉,而他们四人却已累得胸口起伏,虎口隐隐作痛。
周围的喝彩声早已消失,武林人士们瞪着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喘——谁都看出来了,萧峰根本没尽全力,他用一根柳枝,把慕容氏的绝学拆得明明白白,就像猫玩弄老鼠般,连对方下一步要动什么都算得清清楚楚。
“打够了吗?”
萧峰忽然淡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兴阑珊,“慕容氏的武学,看来也不过如此,徒具其形,未得其神。”
“你们,更是废物中的废物。”
这句话如同尖刀,狠狠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