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漾着笑意,甜意从心底漫上来,连指尖都带着暖。
午后的阳光变得柔和,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织成斑驳的光影。
萧峰没去处理堆积的文书,也没去查看谷中的布防,只是陪着四女坐在溪边的青石上。
他盘膝而坐,身后靠着棵老槐树,树干粗壮得要两人合抱。
甘宝宝和秦红棉一左一右坐在他身旁,甘宝宝的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能感受到他脉搏的沉稳跳动;秦红棉则望着溪水,偶尔侧头看他一眼,目光里满是安宁。
木婉清和钟灵干脆靠在他腿边,钟灵的头枕着他的膝盖,手里把玩着他垂下来的衣摆;木婉清则蜷着身子,听着溪水潺潺的声音,眼皮渐渐发沉。
没人多说什么,只有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溪水叮咚的流淌声,还有偶尔传来的鸟鸣。
这份宁静像一层柔软的纱,把他们裹在里面,让人几乎忘了谷外的血雨风——忘了朝廷派来的大军,忘了慕容世家的阴谋,忘了那些等着取他性命的江湖败类。
时光静得像要停在这一刻,连呼吸都变得缓慢。
可离别终究像躲在云层后的月亮,再晚也会出来。
第二日清晨,天还没亮,谷中弥漫着破晓前的寒气,冷得人鼻尖发僵。
凝露的花香混着寒气飘过来,少了昨日的甜,多了几分清冽。
萧峰站在院子里,身上已经换了劲装,腰间佩着断箭,手里拿着四封用火漆封好的信函,火漆上印着他的私印,红得像血。
他把四女唤到身边,声音沉稳得像脚下的青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宝宝,红棉,婉清,灵儿,今日你们便离开万劫谷,北上前往大辽帝都。”
这话像一块冰投进了温水里,四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不!萧大哥,我不走!”钟灵第一个反应过来,像只受惊的小鹿扑上来,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砸在他的衣袖上:“我要和你在一起!那些坏人来了,我们一起打跑他们!我会用我的闪电貂帮你,我不怕!”
木婉清没说话,可下唇被她咬得泛出了血印。
清冷的美眸死死地盯着萧峰,里面没有了往日的平静,全是抗拒与惊慌失措的痛楚,像被人抢走了珍宝的孩子。
她向前迈了一步,手指抓住他另一只衣袖,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连肩膀都在轻轻发抖。
甘宝宝的心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温婉的脸上满是担忧与急切,她上前一步,声音因为焦虑而带上了颤音:
“萧大爷,此事万万不可!您武功盖世,可对方这次势大啊——
朝廷派来的军队有好几万,慕容复带着慕容世家的高手,还有那么多江湖败类凑在一起……双拳难敌四手啊!
不如……不如我们一同回大辽!
您是大辽皇帝,麾下有那么多精兵强将,何须在此与他们逞一时之勇?调来大军,剿灭这些匪类,岂不更稳妥?”
她说着,眼中满是恳求,手都忍不住想去拉他的衣袖。
秦红棉也按捺不住,英气的眉宇紧紧蹙在一起,额头上都拧出了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