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售票员都下班了。
执勤的铁路工人提醒她:“同志,明天早上你再来买车票,咱们这站小,晚上不让过夜。”
姜念想着要不要去招待所住宿,口袋里有钱,有出门介绍信,应该能投宿。
这个县城就一家招待所,姜念拿着介绍信去问服务员开房。
服务员见她们母子三个穿得补丁打补丁的,就像逃荒的乡下人,眼底全是高高在上的厌恶。
捏着鼻子鄙夷赶人:“我们这里只招待干部的,不接待普通人,你们没资格住。”
“我是军属,我丈夫是戍边的军官。”
“我明天要买火车票去随军,今晚天黑了没地方过夜才想着来住招待所,麻烦通融一下,帮个忙。”
姜念从包袱里取出结婚证证明。
服务员看过她的结婚证,却仍然不爱搭理姜念。
“这结婚证上也没写你是军属啊。”
“上面来了考察干部,客房都住满了,不能接待你们!”
她心里冷笑,乡下来的农民,有什么资格住招待所。
姜念虽然看过不少年代文,知道这年头招待所是国营单位,有工作的人端的都是铁饭碗,拽得很。
但亲眼目睹这个服务员拽成这二八样子,实在气不过。
“同志,我男人保家卫国,还是军干部,我们娘们是要去随军的,现在遇到了困难,你不帮助军属,对得起你的工作吗?”
“你这个农村妇女,空口无凭,怎么证明你男人是军干部?”
服务员斜眼看她,“你的丈夫即使是军人,说不定也就是个义务兵吧,你有随军资格吗?有随军介绍信吗?”
“打个电话到部队,一查就知道我丈夫的职位。”姜念笃定道。
“打电话不要钱啊,还要转机多麻烦,你知道他单位电话号码吗?”服务员漫不经心道。
这倒是把姜念问住了,她真不知道霍骁单位的电话号码。
不过,她记得他的部队名称和位置,书里有写。